她摇摇头，想驱散幻觉。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伪造过这份明显虚假
录像，但另
方面，她记忆却完全符合这些伪造内容。她在困惑和恍惚中继续观看。
在她想象中自称首领那个人问她有关星相学问题，她回答得冷静而流畅，但她听得出自己声音越来越恐慌——虽说掩饰得很好。
首领揿下按钮，贴着栗色天鹅绒壁纸墙壁分开，露出成行成列许多平板电视。
每台电视上都是万花筒似各种画面：几秒钟游戏节目，几秒钟警察剧，几秒钟超市仓库监控镜头，几秒钟某人度假小电影，几秒钟性爱，几秒钟新闻，几秒钟脱口秀。首领显然非常自豪，他像指挥家似挥舞双手，嘴里胡言乱语说个不停。
又挥手，所有屏幕清空，拼成幅电脑画面：太阳系所有行星示意图，背景是以星座图表示诸多恒星。画面完全静止。
。
她提醒自己，要解决问题，认识到存在问题是关键步。她努力控制呼吸。她及时发现
自己问题，看到自己所处位置。之前她站在心理濒危临界点上，此刻正在返回现实。她逐渐冷静下来，冷静，要冷静。她往后靠，闭上眼睛。
过几分钟，呼吸已经恢复正常，她睁开双眼。
那
，这盘录像带是从哪儿来呢？
录像带仍在播放。
“
们很有本事，”首领说，“在计算方面，在宇宙三角学方面，在三维宇航计算术方面。很有本事。非常有本事。只是被们弄丢。真糟糕。们很喜欢自己本事，可是全没。在太空中某处漂流，带着们名字，们故乡和爱人种种细节。请你，”他打个手势，请翠西亚在电脑画面前坐下，“教们学本事。”
根据画面看得出，翠西亚很快把摄像机固定在三脚架上，拍摄整个场景。她走进画面，冷静地在巨幅电脑画面前坐下，花几秒钟熟悉操作界面，熟练而自信地假装她很清楚自己在干什。
其实并不困难。
她毕竟是受过训练数学家和天体物理学家，还是久经考验电视主持人，这些年虽说在科学方面忘不少东西，但凭借虚张声势样补得回来。
比起现在这个蒙昧状态，格雷布隆人原有文明无疑先进得多也精致
好吧，伪造。
她自己伪造，就这简单。
伪造录像带肯定是她，因为伴音里全是她在说话和提问。摄像机在镜头末尾时常向下压，她会在画面里看见自己脚穿着自己鞋子。伪造录像带是她，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伪造，也不记得为什要伪造。
她望着雪花点闪烁屏幕，呼吸重新变得急促。
她肯定还在幻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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