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被超驰了。”
“砸烂自动驾驶仪。”
“那得先找到才行。我没看见线缆。”
紧接着是片刻的冰冷沉默。
在船舱后部蹒跚而行的亚瑟忽然停下了脚步。
“零,”福特说。
赞法德一时语塞。
“你数过了?”他喊道。
“两次,”福特说,“你试过用无线电联系舞台工作人员了吗?”
“试过了,”赞法德怨恨地说,“我说船上有好大一群人,他们叫我向大家问好。”
实上,他的第二套理论拿来描述卡克拉弗恩的贝尔塞布隆人倒是相当精确。
贝尔塞布隆人曾经让邻近种族产生过强烈的怨恨和不安全感,这是因为贝尔塞布隆人是银河系最开化、成就最高和——最重要的——最安静的文明。
然而,这却被广泛看作自以为是和挑衅,非常冒犯人,银河法庭因此决定惩罚他们,让贝尔塞布隆人染上最残忍的社会疾病:传心术。结果,为了不把哪怕最细微的念头传给五英里半径内的每一个人,他们现在必须扯着嗓门说话,没完没了地谈论天气、小小病痛、今天下午的比赛和卡克拉弗恩忽然间成了多么喧闹的一个地方。
另一个暂时屏蔽思维的办法是举办“灾难地带”乐队的演唱会。
音乐会的时间进程必须拿捏得无比准确。
“随便问一句,”他说,“远距传送是什么意思?”
又是片刻沉寂。
另外几个人慢慢转身面对他。
“现在问也许不是时候,”亚瑟说,“但我记得最近才听见你们提过这个词,之所以提起来只是因为……”
“哪儿,”福特·大老爷悄声说,“有‘远距传送’这四个
福特咯咯一笑。
“你有没有报上身份?”
“当然。他们说这可太荣幸了。还提到什么餐馆账单和我的遗嘱执行人。”
福特推开亚瑟,冲向控制台。
“都不管用吗?”他凶,bao地问。
飞船必须在音乐会开始前进入下降轨道,以保证它在与其相关的歌曲达到高潮前六分三十七秒时撞击恒星,这样耀斑产生的光子才有足够时间传到卡克拉弗恩。
等福特·大老爷搜查完黑船的其他舱室,飞船的下降已经开始了好几分钟。他冲回船舱。
视频显示器上,行星卡克拉弗恩的太阳庞大得让人胆战心惊,正在聚变的氢核熊熊燃烧,仿佛炫目的白色炼狱,随着飞船每一秒钟的推进,显示器上的恒星越变越大,毫不理睬赞法德的双手在控制面板上砸出的嘭嘭响声。亚瑟和翠莉安的表情像是夜间公路上的两只兔子,觉得对付飞速接近的车头灯的最佳手段就是死盯不放。
赞法德猛然转身,眼睛瞪得溜圆。
“福特,”他说,“船上有几个逃生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