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法德凶巴巴地瞪了他几秒钟,眼睛里忽然闪出兴奋的光芒。
“四十二!”他喊道。
亚瑟用手掌擦拭额头。
“是的,”他耐心地说,“这我知道。”
赞法德的脸色沉了下来。
“尽管吐,”赞法德说,“这地方就需要填点儿颜色。”
“照理说现在该是有教养的饭后闲谈时间,对吧?”亚瑟气哼哼地说。
赞法德把控制台交给福特折腾,自己冲到了亚瑟面前。
“听着,地球人,”他恼怒地说,“你还有工作要做,不记得了?终极答案的问题,对不对?”
“什么?”亚瑟说,“我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案最讨厌了,”升空后不到三分钟,赞法德就斩断了他和这艘飞船之间的情丝,“每次想操纵黑色背景上贴着黑色标签的黑色控制开关,就有一盏黑色小灯亮起黑光,告诉你任务已经完成了。这算是什么东西?银河超灵车不成?”
船舱不停摇晃,四壁是黑色,天花板也是黑色,而座位却非常粗糙(因为这艘飞船只需要走一趟重要旅程,设计时没有为乘客着想),控制面板是黑色,仪器是黑色,固定器物的小螺丝钉是黑色,薄之又薄的尼龙地毡是黑色,掀起地毡一角,他们发现连底下的泡沫衬垫也是黑色的。
“设计者的眼睛也许对不同的波长有反应,”翠莉安猜测道。
“也可能想象力不足,”亚瑟嘟囔道。
“也许,”马文说,“他觉得非常郁闷。”
“我只是想说,那可能是任何一个问题,”亚瑟解释道,“而我看不出我怎么有可能知道。”
“因为,”赞法德说,“你那颗行星炸成焰火的时候,你就在场。”
“地球
“我可不这么觉得。正如老鼠所说,要是找对买家,那东西能值好大一笔钱。而所有的信息都锁在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儿里。”
“是的,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想想看,生命的意义!有了这东西,咱们就能勒索全银河系的所有心理医生,要多少钱有多少钱。简直像自己印钞票。”
亚瑟深吸一口气,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
“好吧,”他说,“从哪儿着手呢?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说什么终极答案是四十二,我怎么可能知道问题是什么呢?可能是任何一个问题。比方说,六乘七等于几?”
事实上,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但之所以选择这种装饰风格,都是为了纪念船主当前悲哀、被悼念和减税的处境。
飞船做了一次格外让人眩晕的俯冲。
“悠着点儿,”亚瑟恳求道,“我都要晕空间了。”
“晕时间,”福特说,“我们正沿时间轴往回走。”
“多谢提醒,”亚瑟说,“现在我真的开始犯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