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是空——从来没有谁愿意在此长时间逗留——但波兰籍房东唯恐租出这间房。但直到吉尔曼开始发烧那几天为止,什怪事也没发生。不见鬼气森森凯齐娅在昏暗走廊与卧室里窜来窜去,没有浑身是毛小东西爬进他阴沉沉高阁来用口鼻蹭他,也没找到女巫施咒痕迹来奖励他不懈追寻。有时他会在那些阴影笼罩、错综复杂巷道里散步,这些小巷没铺地砖、散发着霉味,两旁都是令人毛骨悚然棕黑房屋。这些房屋不知年月几何,已经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通过那些狭小窗格发出嘲讽睨视。他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古怪事件,也隐隐约约察觉到,在平静表面之下,该地可怖历史里存在过切也许都并没有消失——至少在这些黑暗、狭窄、最为盘曲复杂巷道里是如此。他还曾两次划船前往河里那座名声不佳岛,给矗立在此排排长满苔藓灰色岩石画幅素描:这些古老石头被摆成种种奇异角度,其来历无人知晓。
吉尔曼房间颇为宽敞,但呈古怪不规则形状:北面墙壁从远端到近端显然在向内逐渐倾斜,低矮天花板也朝着同个方向微微下沉。倾斜内墙与房屋北侧笔直外墙之间必然存在个空间,但除个明显耗子洞,以及另外几个被堵住耗子洞之外,没有任何通道——也没有任何曾经存在通道痕迹——能通往那里。不过,从外面看来,那里曾经有扇窗户,但在很久以前就被木板封住。天花板上方顶楼——那地方地板定是倾斜——同样无路可通。当吉尔曼爬上木梯,来到比阁楼其他部分都高、与上方顶楼平齐布满蛛网空间时,发现这里曾经有道孔隙,但被年代久远厚木板层层叠叠地封严实,上面还钉着常见于殖民时代木工活儿中粗壮木桩。然而,不论他费多少口舌,房东就是无动于衷,不肯让他去调查这两处封闭空间中任何处。
光阴流逝,他对自己房间那不规则墙壁与天花板兴趣与日俱增。他开始在这些奇怪角度中读出数学方面涵义,为破解它们用途提供些模糊线索。他琢磨着,老凯齐娅之所以要住在这个奇形怪状房间里,必然是有适当原因,她不是还声称,自己正是通过某种特殊角度,跨越们已知世界边界,去外面?他兴趣逐渐从倾斜墙面以外未经探索空间,转移到他已经踏足这个空间之上,因为现在看来,墙面之所以倾斜,似乎关乎后者用途。
他是从二月初开始发烧,并且做起那些梦。大约是从那时起,吉尔曼房间中那些古怪角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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