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海洋越来越近,与此同时,他发觉前行的路愈加难走;后来,他十分疑惑住在这讨厌的地方要如何能够接触外界,他们又是否常去阿卡姆买东西。
又走了一会儿,树木变得稀疏,在他右边身后很远的地方,他看到了金斯波特的山丘、老旧的屋顶以及教堂的尖顶。从这个高度望去,中心山已经变成了个侏儒,能够辨认得出的只有公理会医院旁的古老教堂墓地——有谣言称在那下面隐匿着些可怕的洞穴和地道。前面就是稀疏的草丛以及矮小的蓝莓灌丛,稍远的地方就是那座悬崖光秃秃的岩石以及那可怕的灰色小屋的尖房顶。现在,山脊变得十分狭窄,而奥尔尼因其独自在这穹顶之下而深感眩晕。他的南面是金斯波特上方可怕的绝壁,北面的峭壁径直地一落千丈、距离河口处将近一英里。刹那间,他的前方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足足有十英尺深,而他不得不躬下身子,四肢并用地爬下了倾斜的地表,随后谨慎细微地爬向对面崖体中的一条天然隘道。这就是那离奇房屋中的人们在天空和大地之间通行的道路!
等他从裂缝中爬出来时,晨雾已经聚集起来了,但他依旧清晰地看到了前方耸立着的、邪恶的房屋;其墙体如岩石般暗灰,尖顶醒目地矗立在奶白色的海水蒸气中。随后他意识到,房门不在朝向陆地的这面,这里只有几扇镶着铅格子的肮脏小天窗,还都是十七世纪时期的流行样式。他置身于云层与混沌之间,向下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视线所及之处就只有无垠空间内的一片苍白。他在这苍穹之中,茕茕孑立,与之相伴的只有这所诡异又令人不安的房屋;他随后侧身行走,绕到了房屋前面,却发现墙体与悬崖边缘是齐平的,因而由于那虚空的以太之境,根本就不会有人能进入那唯一的窄门;异常的恐惧感向他袭来,而其中的原因并不全是身在如此高悬之地。尤为怪异的是覆盖屋顶的木瓦被蠕虫啃噬得如此严重,却仍能保持完整;还有那几近瓦解的砖头却依旧构建着直立的烟囱。
雾气越来越浓,奥尔尼蹑手蹑脚地查看了北面、西面和南面的窗户,试图从中爬进去,却发现都被锁住了。对此,他竟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因为他越是看那所房子,就越是不想进入其中。随即响起一种声音令他吓呆了;那是门锁的咔哒声以及门闩被划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是沉重的房门被小心翼翼地缓缓打开了。房门是在面向海洋的那边,奥尔尼根本就看不到,狭窄的门在弥漫着浓雾的天空中被打开了,面向着海平面上方数千英尺的虚无空间。
随后,房屋里响起了不慌不忙的、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