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逃脱被束缚的困境之前,一些新的事情逐渐显露出了端倪。疼痛不再像之前那样啮咬我的手臂与腿脚,而我似乎被大量干涸凝结的血液包裹着。但我清楚自己之前的创口与瘀伤绝不可能流出如此之多的血液。同时,我的胸腔似乎被戳刺出了一百道伤口,就像某些极具攻击性的巨大朱鹭啄出来的一样。显然挪走绳索的东西并不友善,而且它在我身上戳刺出可怖伤口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事情给阻止了。然而,这个时候,我的感觉却与正常的期望截然相反。我并没有任由自己陷入绝望的无底深井,而是鼓起了新的勇气,并且开始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因为这时我意识到这些邪恶的力量仍是有形的物体,在相同的情形下,一个无所畏惧的人依然会遇到这些东西。
依靠这种想法带来的力量,我再次开始挣脱身上的束缚,就好像在聚光灯与群众的欢呼声中经常表演的那样,用上了我一生积累下来的所有技艺。我开始全神贯注地思索那些逃生过程中的熟悉细节,而由于长绳已消失不见,我隐约开始重拾之前的信念,再次试着相信那些最恐怖的东西不过都是些虚无的幻觉而已,相信从来都没有什么可怕的竖井、无底的深渊,或是无限冗长的绳索。难道我不正在斯芬克斯近旁的入口神庙里么?我无助地躺在这里的那会儿,那些鬼祟的阿拉伯人是不是已经悄悄溜了进来?不论如何,我必须摆脱束缚。我要挣脱绳索站起来,拿掉塞嘴布与眼罩,用眼睛去捕捉从任何光源露出的点点微光。我甚至乐意与那些邪恶而*诈的仇敌们打上一架!
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才摆脱这些累赘,但这肯定会比我在公开表演时花的时间长。因为我此刻受了伤,精疲力竭,而且之前昏迷的经历也让我感到无比虚弱。当我最终重获自由,摘除掉眼罩与塞嘴物的阻隔,并深深吸入一口凛冽、潮湿、泛着邪恶香味但也变得更加可怕的空气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痉挛,疲惫得无法立刻行动了。于是,我躺下来,试图暂时花一点时间伸展自己被弯曲与碾压过的躯体,同时睁大眼睛捕捉任何可能的光线,期望能从中获得些许自己所处位置的暗示。
渐渐地,我逐渐恢复了之前的力量与灵活,但却依旧什么也看不见。当我挣扎着站起来,努力凝视四周时,却只能看到一片乌黑的虚无。就像我被遮着眼睛时所猜测到的一样,这是一片旷阔的黑暗。我试着活动自己那穿在撕破的裤管里、被凝结的血痂包裹起来的腿脚,发现自己还能走动;然而却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显然,我不该随意走动,因为那可能会径直远离我应该寻找的出口;所以我停顿了下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