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再次接入网络。
“老天爷啊!”平线说,“看看,看看。”那来自中国的病毒在他们身周伸展开来,一层层透明的色彩不断变换组合,成为一个多姿多彩的庞然大物,耸立在他们头顶,不断吞噬着网络中的虚空。
“娘哎。”平线说。
“我去看看莫利。”凯斯切换到虚拟感受上。
自由落体。那种感觉就像在清澈无比的水中下潜,似在下坠,又似在上升
“呃,我……”凯斯瞪住泰埃的绿色冰墙,“操。好,咱就干。”
“插进去。”
“嘿,马尔科姆,”凯斯退出网络说,“我大概要一直戴着电极过八小时。”马尔科姆又在抽烟,船舱里烟雾缥缈。“所以我没法去前头……”
“没问题,先生。”锡安人几个跟斗翻到前面,在一个拉链网袋里翻出一卷透明管子,还有一样密封在无菌包的东西。
他管这叫得克萨斯尿套。凯斯觉得难受死了。
“对,但他们已经被冬寂干掉了。”
“呃,那也挡不了多久。他们在这人多着呢,会前仆后继的。我赌他们在这片网络区塞了不少操控台,就跟屎堆上的苍蝇一样。凯斯,你老板说开干。他说行动,现在就行动。”
凯斯敲出自由彼岸的坐标。
“凯斯,让我来……”网络空间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切换,平线做出的一系列跳跃之精密、迅捷与准确让凯斯满怀嫉妒。
“操,南方人……”
他把来自中国的病毒程序插进电脑,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一插到底。
“好了,”他说,“咱开干。马尔科姆,听我说,要是这儿情况变得太不对劲,就抓住我的左手腕,我能感觉到的。否则就照保坂电脑指令办,行不?”
“成,先生。”马尔科姆又点燃一根鸦片烟。
“还有,打开空气滤清机。我可不想让这破玩意儿干扰我的神经递质。我自己那药的后劲儿就够难受的了。”
马尔科姆笑起来。
“嘿,孩子,你真是没见识。我现在连手都没有!我活着的时候比这还要快!”
“就是那里了哈?左边那个绿色大方块?”
“没错。泰西尔-埃西普尔股份公司的核心数据。这堵冰墙是他们那两位和蔼可亲的人工智能造出来的,我瞅着跟军方水平差不离。真他妈顶级的冰墙啊,暗无天日,还滑不留手,只要瞧你一眼,就能把你脑子都烤焦。咱再靠近一步,丫就会把追踪器从咱屁股塞进去再从耳朵冒出来,然后跟泰埃董事会报告你的鞋码多大,老二多长。”
“这真不太妙,对吧?我是说,图灵警察已经找上它了。我看咱们可能应该赶紧撤。我可以带你走。”
“真的?你不是扯淡?你不想看看那个中国来的程序能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