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谢谢,”德克亲热地抓住他的手,“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德克。似乎更有苏格兰气质,我觉得。德克·简特利,最近大家都这么叫我。过去发生了某些事情,我恐怕是希望能和过去的自己切断关系。”
“没问题,我知道你的感觉。比方说,十四世纪基本上就很让人难以忍受。”雷格发自肺腑地说。
德克正要纠正他的误会,但想到说不定会引来一段长篇大论,于是就作罢了。
“所以你过得怎么样,我
一阵茶杯和托盘的叮当碰撞声。
理查德环顾四周。房间忽然变得很乏味。炉火静悄悄地自顾自燃烧,但光线像是属于一个灰色的午后。尽管所有东西都还是老样子:旧沙发、摆满书籍的桌子,但昨晚那种强烈的陌生感却荡然无存。房间似乎坐在那儿挑起眉毛,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加牛奶?”雷格在厨房里喊道。
“谢谢。”德克答道。他向理查德露出微笑,似乎被按捺不住的兴奋弄得快疯了。
“一注还是两注?”雷格又喊道。
来就存在,等着被发现。”他掏出一个硬币,随手扔在沥青步道旁的石子路上。
“看见了吗?”他说,“连周末也存在。迟早会有人注意到的。但猫活门……啊哈,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了。创造力,纯粹的创造力。”
“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反而很简单。任何人都有可能想出来。”
“啊哈,”德克说,“只有一些罕见的头脑才能将从前不存在的东西变得显而易见。‘任何人都有可能想出来’这种说法很流行,但也非常误导人,因为事实上人们并没有想到,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和发人深省的事实。要是我没弄错,这就是我们在找的楼梯。咱们上去吧?”
他没有等待回答,径直跑上楼梯。理查德犹犹豫豫地跟上去,看见德克已经在敲内门了。外面那道门敞开着。
“一注,谢谢,”德克说,“顺便加两勺糖。”
厨房里的动静忽然停下。一两秒钟过后,雷格探出脑袋。
“斯弗拉德·切利!”他喊道,“我的天,哎呀,年轻人麦克杜夫,你的动作还真快,干得好。我亲爱的小伙子,见到你我太高兴了,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他用手里的茶巾擦干手,跑过来和他握手。
“我亲爱的斯弗拉德。”
“进来!”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德克推开门,他们刚好看见雷格白发苍苍的后脑勺消失在厨房里。
“正在泡茶,”他喊道,“来点吗?坐,请坐,无论你是谁。”
“你真是太好心啦,”德克答道,“我们是两个人。”德克坐下,理查德有样学样。
“印度茶还是中国茶?”雷格喊道。
“印度茶,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