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杰日达·菲道罗芙娜在家吗?”维克托问。
“不在家,昨天她带着侄女上别墅去。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您不知道战争很快就要结束吗?”
维克托对她说:
“听说,有人叫朱可夫司机问问朱可夫,战争什时候结束。朱可夫坐上汽车,却问起司机:‘你能不能说说,这战争什时候结束?’”
契贝任出来迎住维克托,说:
她开始填表,手指头哆嗦着,就像刚才坐在这椅子上那个季米里亚泽夫学院老头子。
在和被捕人关系栏内她写是“夫妻”,而且用粗粗笔划描描。
她把填好表交去以后,坐到沙发上,把身份证放进手提包。她从手提包这格又换到那格,重放好几次,她明白,她是不愿意离开这些站队人。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点:让克雷莫夫知道她在这里,知道她为他已经扔掉切,看他来。
但愿他能知道她在这儿,在他跟前。
幸福神情。
有个人用压得低低声音在旁边说:
“他们说到九三七年被捕些人情况。都是胡乱说。他们对个妇女说,‘你丈夫活着,在干活儿呢。’可是她第二次来,还是那个值班回答她说:‘你丈夫在九三九年死。’”
终于小窗户里面人抬起眼睛看着叶尼娅。这是张普普通通办事人员脸,也许他昨天还在消防队办公室里工作,明天,如果上级有命令,他又会到授奖科填报表。
“想打听个被捕人—克雷莫夫·尼古拉·格里高力耶维奇。”叶尼娅说。她觉得,就连不认识她人都会察觉,她说话声音变。
她在街上走着,暮霭渐渐浓。她这生大半是在这座城市里度过。但是举行画展日子,看戏、下饭馆、别墅休养、听交响乐日子离开她太远,似乎她没有过过那种日子。斯大林格勒,古比雪夫,诺维科夫那好看、有时她觉得英俊无比脸已成为过去。剩下只有库兹涅茨桥24号接待室,她觉得她好像是在个陌生城市陌生街道上走着。
二十五
维克托面在外间脱套鞋,和老保姆打招呼,面看着契贝任房间半开着门。
老保姆伊凡诺芙娜面帮维克托脱大衣,面说:
“进去吧,进去吧,他在等你呢。”
“什时候被捕?”值班人员问。
“在十月里。”她回答说。
值班人员交给她张查询表,说:
“您填好,交给,不用再排队。明天来听回话。”
他在给她表时候,又看她眼,这匆匆瞥不是普通办事员目光,而是克格勃人员精明和搜索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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