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来写信。似乎她要写很长封信,检讨她不能为妈妈创造必要生活条件,所以妈妈宁愿个人住在喀山。从战前起,柳德米拉亲戚们就不来探望和过夜。现在就连最亲近人也不到她在莫斯科这套大房子里来。信她也没有写成,只是撕四张纸。
这天快下班时候,维克托打来电话,说他时不能回来,晚上有些技术人员要来,是他从军工厂请来。
“有什新闻吗?”柳德米拉问道。
“噢,在这方面新闻吗?”他说。“没有,没有什新闻。”
晚上,柳德米拉又把妈妈信看遍,走到窗前。
他在为娜佳担心时候,就忘记自己个人主义。可是,维克托能不能忘记自己切不愉快事,为托里亚操操心呢?昨天她估计错。娜佳没有真正坦率地和她谈谈。这是怎回事儿?是孩子气,是偶然,还是她命定?
娜佳对她说说些同伴,她就是在这些同伴圈子里和那个洛莫夫认识。她十分详细地说说些小伙子,说他们念旧诗,他们议论新艺术和旧艺术,他们对些事抱是蔑视和嘲笑态度,柳德米拉觉得,对那些事是既不能蔑视,也不能嘲笑。
娜佳很乐意回答柳德米拉问题,而且看样子说也都是实话:
“不,们不喝酒,只喝过回,那是送个男孩子上前方。”
“有时谈谈政治。当然啦,不像报纸上那样。不过谈得很少,大概只有两次。”
月色皎洁,大街上空空荡荡。她又看到娜佳挽着那个军人胳膊,他们顺着马路朝家里走着。后来娜佳跑起来,穿军大衣小伙子却站在空荡荡街心里,望着,望着。柳德米拉这时在心里好像把切似乎不能结合东西结合到起。这里面有她对维克托爱、她为他分担焦虑、她对他愤恨。还有没有吻过姑娘香唇就离开人世托里亚,还有站在马路上尉官
但是柳德米拉问起洛莫夫,娜佳就很生气地回答:
“不,他不写诗。”
“怎会知道他父亲、母亲是什人,当然从来也没有看到他们,这有什奇怪?他从来不提爸爸,大概他觉得,他是在食品店做生意。”
这会怎样呢,这是娜佳命中注定,还是过个月就会把切忘得无影无踪?
她在做饭、洗衣服时候,都在想着妈妈,想着薇拉、叶尼娅、谢廖沙。她给玛利亚打个电话,但是没有人接电话,又往波斯托耶夫家里打个电话,保姆回答说,女主人出去买东西去,又往房管所打个电话,想找个修理工来修水龙头,房管所人回答说,修理工没有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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