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是微不足道
；干反正都是
样事情，至于怀着什
心情去干，个高兴，个不高兴，又有什要紧？
可是他却不知道，茹琴科使他惶惶不安，不是因为茹琴科罪恶最大。他所以觉得茹琴科可怕，是因为茹琴科天生、可怕变态在为他行为辩护。而赫麦尔科夫却不是变态人，他是正常人。
他模模糊糊地懂得，在法西斯时期，对于个还想做人人来说，比活命更容易做到选择—就是死。
四十四
工程主任兼监督队长卡里特卢夫特要求调度总站每天晚上把第二天火车到达时间报上来。卡里特卢夫特可以事先向手下工作人员布置工作，把车厢总数、运到人数告诉他们；另外，还要根据从哪国来火车，就调哪国战俘前来协助执行—有剃头，有带路，有卸人。
卡里特卢夫特·￥作认真。他不喝酒，看到下属喝醉
，他也不生气。只有次大家看到他很快活、很兴奋；那天他要回家过复活节，已经坐上汽车，他把党卫军上尉加恩叫到跟前，把女儿相片给他看，那女孩大脸盘，大眼睛，长得很像父亲。
卡里特卢夫特很喜欢工作，不愿意白白浪费时间。晚饭后他不上俱乐部，不打牌，也不看电影。过圣诞节时候，在监督队里举行枞树晚会，有业余合唱队演出，吃晚饭时候无偿地发给每两个人瓶法国白兰地。卡里特卢夫特来俱乐部待半个小时，大家都看到他手指头上还有新鲜墨水痕迹，说明他在圣诞节晚上还在工作。
过去他住在乡下父母房子里，看来，他生就要在这座房子里度过，因为他喜欢乡下安静，不怕干活儿。他想振兴父亲家业，不过他认为，不论他养猪和做大头菜、小麦买卖赚多少钱，他辈子都要住在父亲又舒适又安静房子里。可是人生多变。在第次世界大战快要结束时候，他上前线，走上命运为他铺好道路。似乎命运决定他从个农村小伙子成为士兵，又从战壕进入司令部警卫队，又从办公室到副官处，从帝国保安总部到集中营管理处，最后，在杀人营里担任监督队队长。
如果卡里特卢夫特将来到天国受审，他会为自己灵魂辩护，会理直气壮地对审判官说，是命运把他推上刽子手道路，杀五十九万人。他面对着强大力量，面对着世界大战、巨大民族运动、不可违抗党国,bao力，又有什办法呢？谁又能按自己心意行事？他是个人，他本来可以在父母房子里住下去。不是要走这条路，是推着他走，不是他愿意走，是牵着他走，他就像个小小孩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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