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有些将军和军官们，不是经常能见到第六步兵集团军司令弗里德里希·保卢斯
，都认为这位上将思想和心情没有发生什
变化。举止风度、发布命令口气、听取细小意见和重大报告时笑容，都证明这位上将依然驾驭着战争局面。
只有和司令特别接近
些人，如他副官阿丹斯上校、集团军参谋长施密特将军，才
解保卢斯在斯大林格勒这段时间里变化有多大。
他依然显得很风趣，很宽厚，雍容自若，依然亲切地关怀下属生活情形，依然牢牢操纵着指挥各团各师作战大权，依然决定着将领们任免升降，批准奖赏，依然在抽自己习惯纸烟……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在天天地发生变化，而且正准备彻底变化。
他渐渐失去那种驾驭局面和时机感觉。不久前，他见到司令部侦察科报告，还只是用平静目光匆匆扫扫：苏军有什打算，他们后备兵力调动有什目，都没有什大不。
头上水，说：
“卫生员，叫她到这儿来吧。中尉床够宽。
们就让他们成亲。”
侦察连长克拉普说：“女人和狗样，男人到哪儿，她到哪儿。”
忽然巴赫生起气来。她是怎想？她怎能上军医院里来？因为严禁军官和苏联女人有什关系。万在军医院里工作有他家人或者他朋友福斯特家人呢？只有那点不怎样关系，即使是个德国女子，也未必敢来找他。
那个昏迷中重伤员好像正在厌恶地冷笑呢。
现在阿丹斯发现：每天早上他把叠报告和文件放到司令桌子上时候，司令首先拿起是有关苏军夜间行动侦察报告。
有次，阿丹斯改变叠放文件顺序，把侦察科报告放在最上面。保卢斯打开公文夹，看看放在上面报告。他那长长眉毛扬起来，接着就把公文夹合上。
阿丹斯上校明白，他做法很不聪明。保
“请告诉那个女人，不能出去见她。”他阴沉地说。为不参与他们说笑，他马上拿起铅笔，念起已经写好几行：
“……奇怪是，多年来认为国家压制着。可是现在明白，正是国家代表着心意。不希望命运帆风顺。如果有必要话，可以同老朋友断绝关系。知道，要投奔些人永远不会真正拿当自己人。但为最主要目标，可以牺牲切……”
病房里依然在高声说笑。
“安静点儿，别打搅他。他在给未婚妻写信呢。”耶内说。
巴赫笑起来。有时压抑着笑很像抽泣，于是他心里想，他现在可以笑，也可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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