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维克托母亲,她境遇是很糟。但是,维克托怎能要求柳德米拉对安娜·谢苗诺芙娜好呢?要知道安娜·谢苗诺芙娜对待托里亚也不好。她每次来信,每次到莫斯科,都让柳德米拉觉得受不。总是娜佳,娜佳,娜佳……娜佳眼睛像维克托……娜佳兴趣广泛,娜佳机灵,娜佳喜欢动脑筋。安娜·谢苗诺芙娜疼爱儿子与溺爱孙女融为体。可托里亚就连拿叉子姿势也跟维克托不样。
而且,很奇怪,近来她比过去更多地想起自己第个丈夫,也就是托里亚父亲。她很想找到他亲人,找到他大姐,他们见到托里亚眼睛,定会十分高兴,阿巴尔丘克姐姐定会认出托里亚眼睛、他弯弯大指头、宽宽鼻子是弟弟眼睛、手和鼻子。
正如她不愿想起维克托对待托里亚种种好处样,她原谅阿巴尔丘克切坏方面,就连他把她和吃奶孩子扔掉,不准托里亚姓他姓阿巴尔丘克,她也原谅。
上午柳德米拉个人在家里。她盼望有这样时刻,家里人常
己论文。他跟她谈朋友们来信,谈食品与日用工业品定量供应。他有时也谈起研究所和实验室事,谈工作计划讨论情况,说说同事们情形:萨沃斯季扬诺夫喝夜酒,到研究所就呼呼大睡;试验员在墙根下煮土豆;马尔科夫准备进行系列新试验。
但是,他论文,他心事,以往只跟柳德米拉个人谈心事,现在缄口不言。
他曾经对柳德米拉说,他把自己未考虑成熟些设想笔记念给几个最要好朋友听,第二天他就有种不愉快感觉,觉得写那篇论文没有意思,很怕再去碰。
他只对个人可以倾吐自己疑虑,念片断笔记,说出大胆而过于自信设想,事后不会感到任何不快。这个人就是柳德米拉。
现在,他跟她也不再谈。
现在,他在苦闷时候,就指责柳德米拉,从中寻求解脱。他经常个劲儿地想着母亲。想着以前从来不曾想过、如今法西斯使他不能不想问题:想到自己犹太血统,想到母亲是犹太人。
他在心里责怪柳德米拉,怪她对待他母亲太冷淡。有―天他对她说:
“假使你跟母亲关系能处得好,她会跟咱们起住在莫斯科。”
可她在心中数数维克托对待托里亚粗,bao、不对头地方。不用说,这类事是不少。
她想起来心里就恼火,他对待她前夫儿子那样不公道,把托里亚看得那样坏,那样不肯原谅他缺点。可是娜佳又,bao躁、又懒、又邋遢、又不愿意帮妈妈料理家务,他都可以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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