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顿先生。”
“基娅,请叫我汤姆。你的胳膊怎么了?你弄伤自己了吗?”
她迅速抬起手,盖住胳膊上的抓痕。“就是蚊子咬的包,我想。”
“我会跟治安官谈一下。你的房间里不应该有蚊子。”
她低下头,说:“请不要,我没事,我不害怕昆虫。”
1970
基娅站在囚室正中。她被关进了监狱。如果那些她爱的人,包括乔迪和泰特,没有离开,她不会沦落至此。有人依靠可以让你待在地面之上。
被逮捕前,她瞥见了一条回到泰特身边的路。打开的心门。爱情在表面之下徘徊。但他几次到监狱来探访,她都拒绝了。不知为何,监狱关上了她的心门。为什么她没接受他在此时此地可以给予她的安慰。基娅似乎比以往更脆弱,更难以信任别人。处在人生中最脆弱的时刻,她转向了她所知的唯一依靠——她自己。
关在监狱里,没有保释,这证明了她有多么孤单。治安官提出,她可以打一个电话,这毫不掩饰地提醒了她:她没有可以打电话的人。她唯一知道的号码是乔迪的,但她怎么可能打电话告诉哥哥,自己被指控谋杀,关在牢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能用自己的问题去烦扰他?可能羞耻感也起了一定作用。
他们抛弃了她,留她独自生存,独自挣扎。所以,如今她也要靠自己。
“好吧,当然了,我不会做任何你反对的事情,基娅。我来是想和你谈谈你的选择。”
“什么选择?”
“我来解释一下。现在很难判断陪审团的倾向。对检方来说,这是个有利的案子。虽然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考虑到镇上的人都心存偏见,你得做好准备,要赢不容易。有一个选择是做诉讼交易。你知道
她又一次拿起了汤姆·米尔顿给她的精彩的贝壳书,这是目前她最珍爱的一册。地板上堆着一些生物教材,看守说都是泰特带来的,但她看不进去。书页上的句子向各个方向逃逸,最后又回到第一句。贝壳图片更简单一些。
廉价的瓷砖地板上响起脚步声,一个小个子黑人出现在她门前,拿着一个很大的、包着牛皮纸的包裹。他是看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克拉克小姐,你有一位访客。你得跟我来一趟。”
“是谁?”
“你的律师,米尔顿先生。”雅各布打开她的房门,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他递过来一个包裹,“这是老跳给你的。”她把包裹放在床上,跟着雅各布走去大厅,进了一间屋子——比她的囚室还小。看到她进屋,汤姆·米尔顿站起身来,基娅朝他点点头,然后看向窗外,一朵巨大的、沾染了桃粉色的积云正慢慢膨胀起来。
“晚上好,基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