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七室同志们焦灼谈话又继续。
“又是叛徒甫志高!”余新江愤怒地骂句。他又问:“和江姐道,川北还有人被捕吗?”
“没有,就她个。”
“听说华蓥山纵队在公路上抢救过江姐,但是阴险特务,前夜用船把江姐押到重庆……”
“哎——”人们痛苦地把惋惜之情化为声长叹。刑讯室里又传来声音,是徐
“提谁?”焦急不安声音又在询问。
“江雪琴!”
“是她!看,江姐出来!”
“又是江姐。”余新江心像沉甸甸铅块,朝无底深渊沉落。
所有牢房,时都陷入难堪沉默。
又个深沉暗夜,降临在渣滓洞集中营。
风门边挤满人,久久地望着那挂满刑具刑讯室。夜风吹来,带着萧瑟寒意。刑讯室前,魔影动荡,吆喝声不绝……风门边,偶尔有人不安地低语。
“又是半夜刑讯!”
“徐鹏飞,朱介都来。”
“夜审谁呀?”余新江身后,传来声问话。
过好些时候,人们听到审问声音:“你说不说?到底说不说?”
传来特务绝望狂叫,混合着恐怖狞笑。接着,渣滓洞又坠入死般沉寂中。
听得清个庄重无畏声音在静寂中回答:“上级姓名、住址,知道。下级姓名、住址,也知道……这些都是们党秘密,你们休想从口里得到任何材料!”
江姐沉静、安宁语音,使人想起她刚被押进渣滓洞那天,她在同志们面前微笑着,充满胜利信心刚毅神情。听着她声音,仿佛像看见她正动也不动地站在刑讯室里,面对着束手无策敌人。可是江姐镇定声音,并不能免除同志们痛苦关切。
大概是江姐平静回答,使得敌人不得不重新考虑对策,讯问声音,忽然停下来。
“该不会是老许?”刘思扬担心地插句。
许云峰崛立在楼八室铁门边。透过昏黄狱灯,余新江望得见他沉思脸。
余新江不禁十分担心地想念那多次经受毒刑拷打、经常昏迷不醒江姐。追悼龙光华以后不久,江姐被押到渣滓洞里来,日夜拷问次数,已经无从计算。大家都知道,为保卫党机密,江姐忍受多少摧残,获得多少同志尊敬。经过绝食斗争,敌人被迫接受条件,不敢继续迫害,现在却在渣滓洞对江姐进行非刑拷打,很显然,这是敌人疯狂报复!江姐不仅为党,也为大家受苦,这使得每个人都感到敬佩而又十分痛苦。
“猫头鹰和狗熊到女牢去!”
余新江惊,眼光立刻转向女牢。黑沉沉夜里,黯淡狱灯,使他看不清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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