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成瑶陡然住嘴，清泉
样莹洁
泪珠，骤然间沿着她痛苦面颊往下涌流。她曾经那样地信任二哥，尊
成岗从书包里翻出叠粉红色打字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油印字迹，他翻开看，第页上清楚地印着几个鲜明红字——《挺进报》。
“《挺进报》？”成岗迟疑
下，沉下脸问：“把这拿回来干啥？”
“给你看。”
成岗摇摇头，声音里带着妹妹难以理解责难：“谁叫你带回来？”
成瑶惶惑地望着成岗。她满腔热情，被迎头冷水浇灭。但她昂然挺立，不肯让步。
当局很伤脑筋。”“教育部？”成岗微笑。“教育部会查问什
？你们又发快邮代电，把事情闹出去？”
妹妹点点头：“学联还在上海报纸上登通讯……警备司令部看着慌，怕事态扩大，连忙写信来说：‘该生密报校友，纯系发泄私愤……’还厚着脸皮声明什：‘本部并无干涉校政之初衷……’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活见鬼！不过魏吉伯还是没有交出来，他们说是：‘本部查无此人；有下落，当即函告’……”
成瑶说着，忽然想起什，话头转：“哟，
书包咧？书包咧？”边叫着，边慌慌忙忙地离开阳台。“你到哪里去？”
“拿书包，给你看个东西。”
成瑶很快就转来，带着神秘语调说：“专给你带回来！只许你个人看！”
成岗指着《挺进报》严厉地说道：“这东西以后不准带回家来，给人发现可不是好玩事！”
妹妹像受天大委屈，激动地反驳着：“没有碰到危险！”
“你太冒失。”成岗摇摇头。“这不是勇敢而是冒险！难道你没有看见到处都在搜查《挺进报》？车站、码头，到处都有特务！”
激动中妹妹，看到二哥越冷静，心里越是生气。她倔立着，简直被这种冷静激恼。
“危险？是冒失鬼？”妹妹脸蛋气得失去血色，她咬咬嘴唇，冲着成岗，口气说下去：“怪不得人家说你当厂长就变！你——胆小，你——害怕，你——不敢和过去朋友来往！你……好，好！不连累你……”
成岗微笑着，向成瑶伸出手；成瑶双手按住书包，又提出条件：
“你马上看，看完就还，明天要还他……”“……还他？他是谁呀？”成岗带笑地问。
片羞涩红云，使成瑶低下头去。成岗却下子抢下她书包，边笑边把手伸进去找东西。
“鬼丫头，别想捉弄，来检查你秘密！”
成瑶急得涨红脸，摇着肩膀和双臂，鼓起腮巴叫喊：“把书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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