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那条:哪里有花蕊吐芳,哪里有蝴蝶翻飞,年轻人就往哪里跑,然后,自豪地告诉朋友们,——从某某迷宫里出来啦!
出来?未必。他只是把书扔,他只是不知道自己错过什。
《德伯家苔丝》是年轻时最喜爱作品之,严格地说,小说只写三个人物:个天使,克莱尔;个魔鬼,没落公子哥德伯维尔;在天使与魔鬼之间,夹杂着个美丽,却又是无知女子,苔丝。这个构架足以吸引人,它拥有小说切可能。们可以把《德伯家苔丝》理解成英国版,或者说资产阶级版《白毛女》:克莱尔、德伯维尔、苔丝就是大春、黄世仁和喜儿。故事脉络似乎只能是这样:喜儿爱恋着大春,但黄世仁却霸占喜儿,大春出走(参军),喜儿变成白毛女,黄世仁被杀,白毛女重新回到喜儿。——后来批评家们是这样概括《白毛女》:旧社会使人变成鬼,新社会使鬼变成人。这个概括好,它不仅抓住故事全部,也使故事上升到激动人心“高度”。
多激动人心啊,旧社会使人变成鬼,新社会使鬼变成人。在芭蕾舞剧《白毛女》中看到重新做人喜儿,她绷直双腿,在半空中连劈好几个叉,那是心花怒放姿态,感人至深。然后呢?然后当然是“剧终”。
但是,“高度”是多令人遗憾,有个“八卦”、婆婆妈妈,却又是必然问题《白毛女》轻而易举地回避:喜儿和大春最后怎?他们到底好没有?喜儿还能不能在大春面前劈叉?大春面对喜儿劈叉大腿,究竟会是个什样男人?
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是“人”就必然会有“人”问题,这个问题不在“高处”,不在天上,它在地上。关于“人”问题,有人会选择回避,有人却选择面对。
《德伯家苔丝》之所以不是英国版、资产阶级版《白毛女》,说白,哈代选择面对。哈代不肯把小说当作魔术:它没有让人变成鬼,也没有让鬼变成人,——它上来就抓住人“问题”,从头到尾。
人什问题?人忠诚,人罪恶,人宽恕。
要说,仅仅是人忠诚、人罪恶、人宽恕依然是浅表,人忠诚、罪恶和宽恕如果不涉及生存压力,它仅仅就是个“高级”问题,而不是个“低级”问题。对艺术家来说,只有“低级”问题才是大问题,道理很简单,“高级”问题是留给伟人,伟人很少。“低级”问题则属于们“芸芸众生”,它是普世,们每个人都无法绕过去,这里头甚至也包括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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