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目、散发着清新气息和懒洋洋苔霉味以及某种不可名状诱人芬香群山相连话,阿基姆也许早就抵挡不住,而在他心里怯生生出现过念头:“跑掉吧!付清预支款项,取消合同”——也许就会确定下来。但奇怪是他回到城里基地,就会想念起指定给他那块有“两个比利时和个半法国”大小地方,就像是在想念自己早就熟悉、待惯地方,他甚至思念恩德河,思念那破旧、孤零零小木屋。他梦见白色群山。他仿佛向群山走去,走着走着,却怎也走不到。他觉得自己朦朦胧胧在思念着什而且不明根由地动情,他惬意地舒口气,感到以往切烦恼,以及对那种令人激动、难以说明东西幻想,即对于另种生活、对于爱幻想,如果不能在这里,在这白色群山之间得到实现,那多少也会有个明彻结果,他将变得内心宁静,也不会再浪迹大地,终于找到内心,也可能是人生归宿。
这点为什定然会在距最近狩猎宿营地有五昼夜路程地方发生,那里除原始森林和群山以外,空寂无物,人迹杳然;而且这点又将以什样方式发生——关于这些,阿基姆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什人都无法说得清楚。但他很久以来就习惯于信赖自己,相信自己心灵启示和发现,虽然这种启示和发现曾经而再,再而三地使他上当受骗,但他除仰仗心灵指点,别无他法。阿基姆既然决意让自己心灵和肉体听任意志驱使,相信内心感动,所以他对切事都泰然处之,对任何人和事通常都不表惊讶,成败得失似乎都是理所当然,因此都能安之若素;也许,正是这种镇定自若,在任何时候都能行动得体、胸有成竹地向前行进精神状态,帮助着阿基姆能在人世间存身,活到三十岁(这是他为表示老成,在狩猎合同上所写岁数,实际上他二十七岁才刚出头)。当生活转折来得过分仓猝时候,当他对种种打击还没有作好还击准备时候,他常常感到不好受。这时唯出路和解救办法就是——酒。唉!酒这个玩意儿啊!如果不是这可诅咒酒,阿基姆现在会在什地方呢?他又会是什样人呢?说实在,会在什地方,会成什样人,阿基姆自己也模模糊糊,但是他毫不怀疑:切将会是另个模样,而且定然是美好,对于这点,老河运工作人员帕拉蒙·帕拉蒙内奇和所有酒友,那些带有流浪汉性格人们,都是毫不怀疑。阿基姆纵酒狂饮时候,常常会痛哭流涕,哀己之不争,痛惜地想到自己本可成为个什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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