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并且感受到母亲
心情，于是，他原谅她。总该有人谅解这个头脑简单、既看不远、又不善于思考母亲。他
动不动地待着。母亲终于在床边躺下来，舒口气，喂奶那只手垂下来。小阿基姆踮起脚尖，走近她身边，把她盖严实，小心翼翼地把妈妈手搁到婴儿身侧，赶掉在卡西扬卡脸颊上吮血蚊虫。他对着入睡家人整整瞧分钟，在考虑要不要点起熏蚊火堆。但家里婴儿还小，受不烟熏，算啦！再说，他自个儿也累得没有多大力气。
昏暗小屋里嘶哑鼾声混合着手指甲搔挠皮肤声音，暖洋洋气息令人昏昏欲睡。他站在屋子中间，好像渐渐离开自己躯壳，离开周围切，但他还是挣脱睡意，强制自己走出户外，在阴冷潮湿里瑟缩着，去岸上捡碎木片和从水上漂到岸滩上来木柴。阿基姆从原木心子里掏出枯朽木屑，然后在烟叶筛子里揉碎，用筛子筛成粉末再装进罐子里放到母亲床旁，以便给婴孩当爽身粉使用——脱毛狗皮褥子把孩子皮肤都沤得通红。能采集些荅藓那就更好，晒干后也可以放到母亲床上。但巧手卡西扬卡早已想得周到，办好。唉，个人为活在人世，该有多少事要做啊！
阿基姆找把扫帚，把蚊子从屋里赶出去，再把弟妹们挤挤紧，自己就在铺板尽边处睡下，免得弟妹们滚下床来。他躺下身子，脸刚碰到床头，便像块石头似沉甸甸地睡去。然而，过约莫个钟点，种难以解释力量——对于许多孩子甚至可以说是种神秘莫测力量——使他又突然醒来，从床上抬起头来，侧耳细听四周动静。
家人都睡，他弟妹们都睡，母亲睡，新生儿也睡。母亲在个星期以前又像以往许多次那样，蹑手蹑脚地到工棚里去找过莫兹格莉娅科娃。在那儿她平平安安地解除“累赘”，然后捧个小包，又像做错事似回到家中。
“有什
办法呢？既然个孩子活蹦鲜跳来到人世，那，就让他在人世间生活下去吧！”阿基姆黯淡下去思路又豁然闪出亮光，他重又心安理得起来。也不知是醒着，还是在梦中，总之阿基姆似乎看到坐在白木长桌周围捕捞队员们和个紧挨个坐着孩子们长长队伍。他赶紧微微笑下：“没什，这个孩子也能在集体大铁锅旁长大成人！”
他就这样带着微笑，直睡到翌日清晨，在他睡醒以前，脸颊上始终浮现着微笑。
这切结束得突然而干脆。
原计划要通过整个极北地区筑路工程停止。
鲍加尼达村于是十室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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