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扯！话已说得够
。喝吧！吃吧！今儿还不够你累
？”身材苗条、皮肤白净卡西扬卡像小鸟似忽儿从桌子飞向锅子，忽儿从锅子飞向桌子，忙个不，直到她看清楚每个人都坐下用餐，再没事，她才为自己找个位置，规规矩矩地在桌边坐下。但就在这时她也是
边吃，边留神每个人，准备随时起身侍候。
吃时候，大大小小孩子起初还保持着温文尔雅样子，然而没过多久就吃得忘情起来。但听见匙子碰碗叮当声，咻咻鼻息声。随着热腾腾鱼汤下肚，股暖流向五脏六腑蜿蜒伸展。匙子虽然不大，但舀就是两块，倒挺得心应手。
成年汉子都在逗孩子们，纷纷说道：“不管你是哪号人，反正肚子不饶人！”“吃吧，小兄弟！要吃就得吃个够，不到脖子不罢休！”“磨缺水不转，人缺粮没
软腭发麻，真是垂涎欲滴——快点，快点，能下子就走到桌子跟前就好！然而汤碗烫得厉害！哎哟，烫得都捧不住啦！要掉下地啦！这就要脱手啦！孩子在挣扎，他眼里噙满泪水，身子摇摇欲坠，汤碗眼看就要落地……
“快给
！”
卡西扬卡！鲍加尼达村里所以要有卡西扬卡，就因为她对所有人都会及时帮上手，雪中送炭。这会儿小白鲑跟在卡西扬卡身后，紧迈着两条弯弯小腿，嘴里似乎还在默默念叨着：
“可不能打翻！可不能打翻！……”
卡西扬卡把碗儿搁到桌子上，把小家伙安顿在座位上，然后抄起围裙下摆，给他擦去鼻涕，严格吩咐道：
“吃时候别着急！汤烫嘴，口口喝，面包要小口小口地吃，要不后来就没东西好就汤……”
小白鲑在鼻子底下哼哼唧唧算是回答，但他早已在吃面包，他将汤匙伸进碗里，撮起紧张得发抖嘴唇对着汤匙里羹汤吹呀吹，周围切他已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卡西扬卡为所有孩子安排好座位，并像主妇样连声告诫他们不得狼吞虎咽，不得下子把面包吃光。卡西扬卡像每回那样亲手帮瘸子基里亚格这位大首长军用饭盒捧到桌子上，把他座位安排在孩子们和捕捞队队员之间。
“别把酒口气灌进肚去，”她严厉地命令他说，“要不，不待吃饭又要醉倒。你慢着点儿：喝口酒，来口鱼汤，再吃上口面包……”
“不知是谁福气，将来能娶上这
个好媳妇！”瘸腿基里亚格对长桌扫视圈后说，在他声音里半是爱怜，半是毫不做作惊讶——好个连队司务长！
“哎哟，哥儿们，照这说，咋不等等才结婚呢？要不，就能娶上女招待员卡西扬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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