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脱去脚上橡皮胶靴。穿整整天,靴里全湿,该让脚休息会儿,胶靴也该晾晾干。但蚊虫这恶魔却不放过吮吸人血机会。
“加紧点,加紧点,伙计们!”值班员又在催促。“太阳落进树林里,咱们还在饿肚皮……”
“只要有得吃,总是好消息!”渔夫们则懒洋洋地、垂涎欲滴地开着玩笑。
“饿就要发愁,冷就要发抖……”
那些已经长起头发渔民[4]边走边梳着头。他们走到桌子跟前,不是正正规规坐下,而是瘫倒长凳上,伸直两条腿儿,好会儿声不吭,筋疲力尽地坐着,毫不动弹,不说话,甚至连烟也不抽。
与此同时,那些暂时还靠人赡养、没有长成孩子在河岸上寻找自己碗碟瓢盆。这些都是由他们已经独立谋生兄长们留给,碗碟已经陈旧,汤勺形状各种各样——大半是自制。有人将餐具藏在河柳丛里,有人将它藏在验收处屋檐下,有人则将它搁在石块后面或者原木堆边。每个用餐人都有他藏碗地点和取食时固定次序。
小白鲑挨上第名。他果真像条伙着大群回游、总共没有手指长、然而却鲜美可口灰色土棍小白鲑。他手紧紧捏住小块四周都啃过面包和把咬得齿痕累累木勺,另手把只凹凸不平又有好多裂缝搪瓷碗端在嘴边。这碗是他哥哥给。这时他哥哥正和捕捞队人坐在席上,爱怜地注视着他,脸上浮现出笑容。他在回想既有痛苦又有欢乐过去。做哥哥当然知道,为什小白鲑要炫耀似、骄傲地拿着总共只有雪松果那大点儿面包不吃掉,强忍住馋涎留着,并且好像用这种骄傲神色在向众人宣布:“这面包是挣来”。
“挣来面包”——这意味着给捕捞队帮过忙,出过力人,鲍加尼达村里就发面粉给他为口粮。莫兹格莉娅科娃在工棚里为捕捞队集体烘烤面包,而其余人则将面粉拿回家中自己焙制。卡西扬家面粉只够吃两个星期。他们会儿吃烙饼,闹得铁炉子上叮叮当当;会儿吃鱼油煎薄饼,只听得平底锅里哗哗啦啦。饱得没法下咽。谁要吃,来者不拒,律“款待”,但之后呢?面粉完啦,只好捧着肚子干瞪眼啦!
卡西扬卡母亲又不出屋门。是什原因,大家心里明白。大家也知道卡西扬卡为什拼命干活,阿基姆为什特别卖力。现在,小阿基姆弟妹们排在队伍末梢,躲着眼睛不看人,也不看小白鲑手里面包。其他孩子面包各有藏处:有揣在口袋里,有在衬衣里贴胸放着,有放进小包。对于卡西扬家人,以及那些经不住孩子们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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