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始终没有给度假的人们送来什么值得欣慰的好消息——那鲟鱼,据说还是“到嘴就化”的安加拉河鲟鱼,却始终不见到来。
于是度假的人们便着手把鲤鱼和杂鱼晒干。结结实实地装满一背囊。等到冬天,和朋友闲聊的时候,便可就着鱼干喝杯啤酒——啊,我的天,甭提多美了!若是再等上鲟鱼,搞它个一两担——多也不必,因为也不是来发洋财的——拿一半去换点现钱,留一半自己平分,制成熏鱼,真这样不妨连熏鱼用的小铁箱也送给密林里的那些人。
后来,酒快告罄了。于是柯曼多尔和达姆卡先后离开那座被阳光晒得褪了色、已经不那么炎热蒸人的帐篷,驾船走了。其他楚什镇人对这伙外地人同样也兴趣索然了。
“原来是鲟鱼来了,所以酒鬼们都溜之大吉!”度假的人们恍然大悟,于是连忙收拾好三副排钩。他们挂上浮标,免得沉底;但是毕竟没有经验,瞎蒙乱撞也找不到恰当的下钩地点。不过,外来摸鱼人的排钩哪是排钩,简直是艺术品!软木浮标涂得花花绿绿,以吸引鱼儿注意。可节杆儿却绑得随随便便,长短不齐;而且鱼坠是用石子代替的。然而这是问题的关键吗?鲟鱼既然是淘气鬼,那么关键就是漂子——色彩鲜艳的,泡沫塑料的,现代化的漂子,这可不是当地楚什镇人的那种。他们的漂子是瓶塞,简直是史前时代的产物——那时候的瓶塞还不是小的铁皮盖儿,而是用什么树皮之类凑合着对付——就差不是从非洲运来的了。
当地的偷渔人看着这阔气的渔具,耸耸肩膀,心悦诚服地说道:“当然啦,当然啦,我们的算什么?我们是土包子嘛!……”这也是实话,这些人的确浑身散发出原始密林的气息,那股沼泽的土气两俄里开外都能让人闻到。
守了一天一夜,三根排钩缆绳中有一根钩住了一条花里胡哨的胖肚子江鳕,这家伙欢蹦乱跳,他们好不容易才把它抓到手。有四根钓竿被什么鱼儿扯走了,还有四根折断了。
“是鳇鱼,好凶的家伙!”首领仔细地检査了排钩,察看了折断的钓竿根部和扯开的节杆,然后向大家宣布,他的声音都颤抖了。这一伙人集体作出决定,把排钩挪到河心去。——所有缺乏经验的渔夫都错以为,越靠河心鱼就越多。
度假的人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深夜才把排钩在河心布好,返回宿营地,却见柯曼多尔已经等在那里了。
“别到航道上去瞎撞!”他警告说,接着又面色冰冷地补充说道:“深更半夜会被轮船撞掉的!你们别满河里捞油水。要是把我们的排钩缆绳搅乱了,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他意味深长地看看脚下,脚边放着一支十二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