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多读,走。”
“……”
古阿霞起身走出门外,没回头看眼裸身帕吉鲁。她拉着黄狗,坐船滑过小湖,路又牵又抱又拐地带它下山。黄狗不会驯服在古阿霞手里,也不会完全抵抗,它只是代替古阿霞心情频频张望跟在后头100公尺主人。
帕吉鲁裸身跟来,船被划走,游上岸他只能丝不挂地跑着。他看见古阿霞走很快,红雨鞋成美丽倩影,拂过蕨类仍兀自晃着。他最后看见红雨鞋停在青栲栎树下等待,像所有幸福日子,曾有个女孩会等他来。
帕吉鲁走过去,那只是双红雨鞋,还有顶探险帽,人不在。更远处森林出口传来火车经过笛鸣。他忽然有种悲隐爬上来,他知道,她是他胸口肋骨,不,是肋骨深处心脏,她知道他所有心情,留下红雨鞋与探险帽,还君明珠。
湖水从骑马钉固定原木缝挤出来,忽然间,她听见扑通声。有人跳入水中来找回他失去小船,裸身潜入水,滑过水底那副盐白水鹿头骨,阔背在脊骨位置聚成流利微凹弧度,湖水干净无痕,他学着大鸟在水里滑翔,强烈夏阳把光柱打在他身上。
帕吉鲁发现,他浮起来,站在水中央,看岛上古阿霞。
古阿霞凝视他,就像他凝视自己。她往后退,有种离开冲动,不经意踩破蛀朽骑马钉,两根原木被撑开。团惊惧杀进古阿霞心里──传说中整排土场浮木突然裂开又阖上,在上头游戏小孩摔入后溺毙──她照着传说演出,跌入水中,原木很快阖上,她拼命往上顶就是找不到呼吸空间,快窒息昏迷。帕吉鲁很快游进浮岛底层,从后头抓古阿霞领子,唯出路是往外边游出去,费尽力气要打开合并原木是不可能。
古阿霞鼻腔都是水,满脑子仍是水下扭曲暗影。然后,她意识到胸口被碰触,突然醒来,人已经身在小木屋,帕吉鲁要脱去她浸湿上衣与牛仔裤。她推开帕吉鲁,用自己冷得颤抖手脱掉,换上他花格干净衬衫。至于牛仔裤,她是坚决不肯脱。
“要走。”她说。
古阿霞坐上火车回到菊港山庄,把黄狗放进大厅。老介用悲伤口吻跟黄狗说:“你妈妈刚走。”登山队陷入难掩情绪低气压。古阿霞叹口气,看着黄狗在她肮脏赤脚旁边徘徊,舔着她踢伤流血趾头。她抱起黄狗,走过榻榻米时留下路
“台北?”
“嗯!会在那找个工作,不再回来,”古阿霞说,“不过,来这是找浪胖,它妈妈来找它,得带它先回山庄。”
“喔!”
“你有读《圣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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