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问,夜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觉。
确有这个毛病,慌就会交白卷,事后心里又明白,只是当时脑筋会卡住转不过来。
这叫——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也。
失眠夜,熬到天亮,看见荷西还在沉睡,辛苦星期,不好吵醒他。
穿好衣服,悄悄地开门,发动车子,往离镇很远交通大队开去。
星期五晚上,荷西拿起交通规则书来,说:"大后天你得笔试,如果考不过,车试就别想,现在来问问你。"
荷西向当同时是天才和白痴这两种人物,他乱七八糟给东问句,西问句,口气迫人,声色俱厉,被他这来,句话也听不进去。
"你慢点嘛!根本不知道你讲什。"
他又问好多问题,还是答不出来。
他书丢,气,瞪眼说:"去上那多堂课,你还是不会,笨人!笨人!"
你难道有色盲吗?"
等这个文教练把从五千年"时光隧道"里放出来时,天已经冰冷透黑。
到家赶快煮饭给等坏荷西吃。
"三毛,卡车后面那些不同小灯都弄清楚吗?"
说:"快认清,老师教得很好。"
无照驾车,居然敢开去交通大队,实在是自投罗网。但是如果走去,弄得披头散发,给人印象想必不好,那要去做事很可能就达不到目。
把车子直开到办公室门口,自然没有人上来查执
也很气,跑去厨房喝大口煮菜用老酒,定下神,清清脑筋,把交通规则丢给荷西。
慢慢地个字个字全背出来给荷西听,小书也快有百页,居然都背完。
荷西呆住。
"怎样?这个死背书啊,是给小学老师专门整出来。"得意洋洋地对他说。
荷西还是不放心,他问:"要是星期,你太紧张,西班牙文又看不懂,那不是冤枉吗?"
等荷西白天去上班,洗衣,烫衣,铺床,扫地,擦灰,做饭,打毛线,忙来忙去,身边那本交通规则可不敢放松,口里念念有词,像小时候上主日学校似将这交通规则如《圣经》金句般给它背下来,章章节节都牢牢记住。
那阵,邻居们都知道要考试,把门关得紧紧,谁来也不开。
邻居女-人们恨死,天天在骂:"你什时候才考完嘛!你不开门们太不方便。"
硬是不理,这次是认真。
考期眼看快到,开车是不怕,这个笔试可有点靠不住,这些交通规则是跟青菜、鸡蛋、毛线、孔子、庄子混着念,当然有点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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