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很机械干燥个个问,答案很细心认真快快记下来。日本军官自己非常严肃,决不许自己流露点儿笑容。在那种情形下,仿佛谁都应当用个“是”字答前几个问题。
“你带是什东西?”
经亚儿子打开箱子请检查,在仔细看大概有半点钟之后,个日本军官让他从个门出去。
他知道已经获得释放。慢慢走
“你是蓝衣社吗?”
“你是**党吗?”
“你是英美派吗?”
“你念过三m;主义吗?”
“你崇拜孙中山吗?”
在地上,秩序散乱。路中国村子房顶子上飘着日本国旗。树木砍倒在路边,显然是为日本军队防御之用,但是倘若防御不周密,也似乎为中国军队提供埋伏偷袭绝好机会。
下午七点半钟,他们才到天津,这段途程竟走八个钟头,若是在太平年间,两个半钟头就够。
通过天津火车站是最不容易事。
卫兵警告他们说:“过桥,走中间,不要忙!”
由美国小姐相陪,他们出火车站,毫无困难。他们正说运气好平安通过之时,几个卫兵近前来说:“到左面去站排。”他们看见人们三三两两慢慢走过去。四、五个日本兵站在左边儿,把旅客个个挑出来再仔细盘问。商人,学生,男,女,穷,富,身分似乎无所谓,只是随便挑。那些被挑到人必须散开,站在外面去。
“你拥护蒋介石吗?”
“你对满洲国怎个态度?”
“你觉得日中满应当合作吗?”
“中国以夷制夷政策对吗?”
“你什时候儿生?你有几个姐妹?她们多大年岁?叫什名字?上什学校?”
轮到他们时候儿,日本兵忽然揪到经亚十七岁儿子,把他拉出去。美国小姐董娜秀从中干涉,向日本人说话,但是日本人只是望望她,叫经亚儿子站在边儿。暗香不由得颤抖起来。他父亲递给儿子个小衣箱,里头有商业信件等东西。日本兵看见,并不拦阻。
家里人正焦急等着他回来时,他却和另外些人被赶到附近个办公处去。他父亲曾经告诫过他,不要怕,不要慌,小心回答问题。他知道有立即放回,有留上两三天,有当过兵证据就枪毙。凡是经过盘问之后就匆匆忙忙走开时,会被叫回去再盘问。
经亚儿子很仔细。他提着手提箱,很有耐性站着等轮着自己去回话,点儿提心吊胆样子也没有。等轮到他时,他被带到间办公室去,里头有三个日本兵,各坐在张桌子旁,脸上表情非常严肃。下面是问串问题:
“你反对日本吗?”
“你是国民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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