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事登报之后，第二天，曾文璞接到牛思道
封信，信内措词语气，比所预期者缓和得多。当然，老牛若像当年在职时，曾先生不会采取这样强硬行动；不过，即便如今，他也预料素云家不会没有麻烦，至少也不愉快。出乎他预料而且使他放
心是，牛思道信里说小女不肖，贻羞两家，他本打算私下商谈离异，而不必见诸报端，因为如此使他有伤颜面等语。曾先生对来信温和极其满意，又口授封语气极其谦恭信，大意为：若不是素云谰言蜚语已然在报上登载，曾家为维护家庭清誉外，决不会在报上登此启事，实为不得已，万分抱歉，务请原谅等语。
过几天，怀瑜寄来封信，内容较为严厉，信内附寄天津报上份剪报，上面是素云启事，大意说，自从嫁到曾家，因为从未生育，颇为翁姑所不喜，直遭受婆家虐待，几乎全花自己积蓄维持生活，如今离异，再好无比。这样来，显得她并不愿意与丈夫共同生活，于是双方都不丢面，无人吃亏受害。实际上，素云对曾家离婚启事是异常愤怒，她认为那是公开污辱。但是莺莺劝她要用另种眼光看这件事。莺莺告诉她，现代妇女离婚吃不什
亏，并且为社会地位缘故，她再和丈夫在起，实在并无道理可言，并且，由于正式离婚，以后她就更为自由，毫无拘束。她听后，算勉强同意，才在报上登出条相对启事。
怀瑜信以为妹妹辩护开始，说下流不负责任报上无聊小说不足为信。他妹妹行为并无不当，蓄意中伤谣言，外人不知，误信犹可，曾家则最不当轻信。此等无谓谣传，曾家不予以有力澄清，反于此时刊登启事，声明离异，不啻予谣传以正面之支持。他说在此道德沦丧社会，黑白颠倒，实无正义真理之可言。涉及他个人处，则无须辩解。人性险恶，但不料竟落井下石，至于此极。他愿恬然忍辱，不事争辩，因为问心无愧，可对天地。但终有日，屋瓦也会翻身，曾牛两家，必为死敌。容后再会！
这封信颇惹曾先生气恼，但决定不予答复。
从现在开始，素云完全和她哥哥那帮人沆瀣气，莺莺虽然并没有嫁与做股票生意老金，却和他亲密好几年。怀瑜成吴将军机要秘书，得力助手。他不久携带他情妇，妹妹素云，随同吴将军同到东北，直到民国十三年奉军入关，他才又回到天津。
怀瑜事实上把他太太和五个孩子遗弃。黛云很同情她嫂子，劝母亲把他们接过来同住。牛思道很喜爱孙子们，直到这时候儿，怀瑜孩子们才过到正常儿童生活。两年之后，牛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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