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有血渍。字样子是手颤抖时写,纸最后是红玉名字,大概有寸多大,是割破手指头用手指头写,字迹潦草。纸上血泪模糊,有字弄得漫涣不清。
冯舅爷把纸抢过去看,他手颤动不已。那正是写给她父母,是文言骈体:
父母大人膝下敬禀者,不孝女幼承抚养,未报
万。姑母姑丈钟爱至深,视如己出。起居务尽其豪奢,衣物力求其舒适。不幸生而体弱,卧病时多,所进药物,多于羹饭。虽欲侍双亲于百年,恐终累
头之后,甜妹回来,看,小姐没在屋里。她虽然已经换双新鞋,梳妆台上还放着支眉笔。她相信红玉定又回到宴会上去,所以就坐下拿起针线做活,心想今天晚上小姐真有点儿古怪。
甜妹在那儿做针线做多久,她也不知道;大概有个钟头。她想宴会定已经散,就到自己院子里小厨房去沏壶云南普洱茶,等小姐宴会上回来喝好帮助消化。她把茶壶端回来,放在茶壶套里,又到院子里把灯点上,走回去时候儿,自言自语说,倘若小姐熬到很晚才睡,又要病个五、六天。这时她听到有说话声音。甜妹跑出去,看见珊瑚、木兰、莫愁、曼娘、阿非,都在门口儿。
莫愁问:“你们小姐怎样?”
甜妹喊说:“她没跟你们在块儿吗?”
阿非问:“没有。走时候儿让你陪着她,是不是?”
大家都跑进屋去,七嘴八舌说话。
甜妹说:“刚才她非常高兴,告诉回到客厅去。就去,因为当时大家正吃饭,伺候人手儿不够。离开时候儿,她还大笑,脸上不断有笑容,坐在梳妆台前头描眉,她也换双鞋。所以以为她还到宴席上去呢。”
木兰忽觉心里阵恐惧袭来,阿非也觉得可怕,由前门冲出去,大喊:“红玉、红玉,你在哪儿?”过片刻,他走回来,眼睛瞪得大大。“外头没有她。”他大喊说:“她到哪儿去呢?”阿非于是像疯子样,在黑暗中跑向冯舅爷院里去,问是不是她到那儿去。红玉父母和两个弟弟,立刻跟着阿非回来。
她到哪儿去呢?木兰觉得糟,出事。她翻被褥,什也没找着。她看见管笔,还有白铜墨盒儿,放在书桌子上。她从笔帽儿里,拔出笔来,看,笔毛还潮湿。她翻那些文稿,希望能找到点儿信息。她打开怞屉,看见个包儿,上面写着“交甜妹”。
她说:“找着点儿东西。”别人也过去看,是个首饰盒子,里头有几个玉耳环,还有个很美簪子。阿非喊起来:“这儿也有点儿东西。”她说着从怞屉里拿起张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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