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夫开始问她母亲，她妹妹，还有那个婴儿。木兰把她母亲
怪病告诉他。
不久，红玉轿子自他们上面出现，阿非和别人徒步走近，木兰站起来，心中难免有
半恨意，恨这段如此美好时光竟会如此之短暂，不过虽然嫌其过短，倒觉得美好达于极点。来人都到杉树林中休息，小会儿之后，荪亚和桂姐也都来到。再度出发之后，不到半点钟，就回到登山原处。这次游泰山十分愉快，不知不觉中回到
山麓。
当夜，坐夜车返回北京。
这次旅行留给木兰个永久无法消除影响。她深深体会到，只要和立夫在起，她就会永远幸福，永远满足。他们同看见泰山日落日出。同是日落日出，不知为什
，在平地上看见就大为不同。立夫缄默无言，站在秦始皇没字碑前黑影，黎明以前那段散步，在杉木洞中几分钟谈话，都富有精神上深义。木兰不太解那深义为何，也不能以言词表达出
个人谁也没有说减慢脚步，好等待别人。他们到杉木洞，觉得杉木清凉树荫，实在诱人，于是走到树荫中休息，等候后面人下来。
立夫移动过来个树桩子，木兰在树根上铺块手绢儿坐下。木兰太快乐，乱找些话来说。最后她说：“这比到圆明园废址去好多，你说是不是？”
立夫说：“是啊，
们说定要起去游次呢。”
木兰微笑说：“你还记得！”
立夫回答说：“还记得。”
木兰手托着脸边沉思边说：“人生很怪，是不是？”
这问题无法回答。立夫问她：“你话是什意思？”木兰说：“是吗，就是怪呀……以前从没想到咱们会有这次快乐游山，你看现在咱们在这儿……这些树。”她向上看，向四周围打量。又说：“不知道，太阳出来，使人间才有人性温暖——把人内在抑郁黑暗，清洗净尽，使人发善心，对所有们地球上人类怀有善念……还有你回来。切都那出乎预料。”
立夫站在那儿，注视着木兰对他说话，也可以说是自言自语，在杉木之下，声音柔和，态度从容，人又高雅美丽，低音调，和杉木微风细语相混和。微风吹过，她头发便横散在前额上，她就用手指掠开，但微风又再度吹来，送来杉木香味，在空气中浮动。
立夫说：“你不会说日出也是出乎预料吧？每天照例如此。”
木兰说：“说也是……日出也是出乎预料，和你自国外归来是样……你知道，三度在山上遇到你……第次那时咱们还都是孩子……现在们姐妹都做母亲，你成父亲，母亲成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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