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沉不住气
，她问：“你不是想和她离婚吧？”“离婚？随时。她说哪天就哪天。有什
关系？不过现在先别让她知道……你知道
要娶
是哪种女孩子吗？”由他声音听来，经亚似乎已经自由而快乐。“要娶
个以前受过苦。个歉年逃荒，比方说吧——小孩子时被人卖过，做过奴婢，挨过饿，再卖给人做妾，受过大太太打骂。然后，第三……”经亚停下来。
木兰替接下去：“第三，她跑到尼姑庵，跑到五台山上出家当过尼姑，对这个人世间繁华享受死心，然后碰见个和美国工程师同旅行青年，两人见钟情，于是决定再度结婚。是不是？”
经亚大喜：“正对！正对！那样女人该是个多好太太呀！就像公主般待她！”
经亚走时，他最
控制得很紧，她不会再去拿钱乱来。每月给她四百块钱，足够她用。为什个月个女人要用三百块钱，甚至四百块钱，真不懂。”
荪亚说：“为什不懂？夜打五十块钱麻将，那算不什。她答应？”
经亚说：“不管她答应不答应，也只好如此。你想还要像奴隶样那拼死命供给她挥霍吗？自己花分钱，都要盘算……这个道理你知道。们俩不像你们俩……她恨，知道……哎，家就是个枷，是个枷！”
他从肚子深处叹出口气。他摸摸他衣裳领子，仿佛他摸脖子上锁索样，木兰和荪亚很为他难过。忽然，他直接向木兰说：“若有像你这样个妻子，辛劳做事，挣钱都花个精光，也没关系。至少也得到点儿快乐呀。
但是现在有什快乐呢？”
木兰说：“二哥，现在你知道过去为什跟她和不来吧。现在们可以想办法让她在家过得舒服点儿，但是事情可不是方面儿，她得答应才行啊。当然现在她有点儿惭愧，过阵子也就好。至少过去事不会再提。”经亚坐着听，可是听而不闻。他结结巴巴说：“若是…………”
木兰问：“什？”
他喊说：“和她刀两断。和所有富家之女都刀两断。若是，若是有机会再娶，你知道应当娶什样子小姐吗？”他好像是自言自语说：“在山西，看见那多可爱乡下姑娘。娶谁，她都会感激。”
木兰说：“你说笑话吧？”
“你不相信？三百块钱个月薪水，甚至于百，甚至于五十，都会使个乡下姑娘乐得要死啊！她会把照顾得满好，并且忠心耿耿，心满意足，会整天做事。这不是人过日子，天天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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