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
“素云哪。莺莺进屋时，当然向人介绍她
是素云。她们俩走到
母亲前面时，素云说：‘这是那位乡下伯母。’若是你说这话，不在乎。但是出自她嘴里，就不同
。想她对今天早晨事，还怒气未消呢。”
木兰说：“这未免太过分。即便是开玩笑，也嫌太粗野。
纠正她。你等着。”
木兰
心想看莺莺，她同曼娘走到间旁边屋子，从梅花阁子里向那边偷窥。
规则教条，用来解释木兰言行，可就用错地方。
荪亚喜欢女色，木兰知道。有次，荪亚去参加朋友办“群芳宴”，回来后，说那些高等妓女如何如何，木兰听，对那些名花描写叙述，比荪亚自己还兴趣浓厚。荪亚认为木兰如此神往，说她是愚蠢。因为荪亚和木兰共同生活，感觉到万分幸福——这种生活美满，毫无疑问，是由于木兰对荪亚去参加这种莺莺燕燕群芳会毫不约束缘故。
另外，还有桂姐，是个再好不过例子。木兰可以安心稳坐妻子宝座，正如曾太太样。木兰地位不会有危险，尤其是若有个像暗香那样女子来居妾位话。
暗香刚才说要跟木兰辈子，木兰心想她是要做荪亚妾。暗香说“像锦儿样”时，木兰只答声：“噢！”木兰心里含有失望意思，就没再说下去。
她和暗香、阿满立在个三、四尺宽养有大金鱼鱼缸旁边，正向四周眺望，曼娘带着儿子来。
牛家到，男客女客自然而然都散开。怀瑜和曾先生在处。姚先生和经亚在外面。立夫和荪亚齐坐在个角落里说话。
女人们都在屋里坐着。姚太太正和怀瑜太太说话，怀瑜太太周围站着四个孩子，莫愁则和孩子们说话。莺莺，当年是个名声狼藉高等妓女，现在是姨太太身分。她到，使别女人都局促不安，因为良家妇女都对那等女人天生有反感。但同
曼娘说：“噢，你们主仆二人离开大伙儿，在这儿享受清福呢。”
木兰说：“也没有藏起来呀。”
曼娘说：“牛家人来，到这儿来是免得看见那位牛先生。他们孩子都来，太太，姨太太都来。”
木兰问：“莺莺呢？她什
样子？”
“她好摩登啊。头发梳成新样子，穿着春季洋装外衣，外国皮鞋。就像画片儿上画上海现代女人样。在屋里，她穿件淡红上衣，左肩上插着枝牡丹。最滑稽是，她和怀瑜挎着胳膊走进屋子来，正像现代双情人样，而怀瑜太太和孩子在后面跟着。还要告诉你，‘她’还是那个样子——简直把气炸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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