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媳”,她只是个表亲,并且自己又快到回避青春男子年纪。她与曾家虽是表亲,虽然走得很勤,也要尽可能疏远点儿才好。白露那天,在花园儿里件事情引起曼娘种变化。她是情窦已开,越来越爱平亚就越要矜持,越要疏远。平亚虽然很少见到她,但是见到她个人,旁边儿没有别人,就向她埋怨。有次,在走廊下单独见到曼娘,拦住她说话,并且拉她手,但是曼娘却把手缩回去,说:“别人看见,人会乱说。”说着匆匆走去,平亚呆呆站着,动也不能动,平亚对曼娘眼睛每顾盼,声音每个色调,对曼娘每次接近,都看得极其珍贵。曼娘自然而然长成中国古典型小姐,中国这种古典型小姐,生而丽质动人,但却退而隐避:虽偶以情爱相假,但狡猾诡谲,吝于施赠;美则美矣,但远不可即,规避而不可捉摸;其深藏不露,出之以狡猾;其惊鸿瞥,也出之以狡猾;其春情之魔力,因规避而愈强;深藏于香闺,自帘内而外窥,得见追求者而不为追求者所见;居内室而听得家人商谈,立在隔扇后而恣情窥看;与人在处时,则屡次用眼偷瞟,对男人从不正面而视。
木兰父亲向特别喜爱木兰,而今觉得真个仿佛掌上明珠般,她这次失而复得正犹如死而复生,在姚家人自杭州返京之前,姚氏父女相处那几个月时光,加上父女之间多次长谈,更增深父女感情。他们住宅免于抢劫,切完整如初,大概是由于地点正好在东城中间,遭受蹂躏破坏最厉害是城南和东南地区。下面埋藏商周铜器枣树已经死。只有西山别墅受到彻底抢劫。北京受罪和恐怖传闻听之不尽。木兰看见烧焦房子和坍塌墙壁,以及前门城楼子火燎跟枪击窟窿,真是怵目惊心。
木兰母亲和家人在三月自杭州返抵北京时,木兰在她们眼里成女英雄。她母亲对她看法全变。现在不再叫锦儿给她穿衣裳、梳洗,陪着她玩儿,而是自己亲自照顾她穿衣裳梳头洗脸,让她跟莫愁同睡在自己屋里。珊瑚再三说在要命那天,悔不该把木兰留在那辆轿车儿上弄出那个大乱子。因此比以前对木兰更为体贴,更特别事事对她欢喜。大家央求她把她过去那段生活经验,说再说。她说那个“红灯照”和义和团老八,还有她学会那个英文歌。体仁只喜欢那个歌儿,很快就学会。她又说从枣树上摔下来,他们私塾,还有到泰山游历情形。最重要事是关于曼娘事,所以全家自姚大爷夫妇下至青霞、罗大还有几个老妈子,都知道山东有个曼娘。莫愁听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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