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众莲癖齐声叫好,乔六桥“嗒”手指弹牛凤章脑袋就说,“别塞,该你啦!”
“学佟大爷刚才那
陆达夫哈哈笑道:
“可不空,说得都是实在。这叫‘金莲三上三中三下三底’。你们听好,三上为掌上、肩上、秋千上,三中为醉中、睡中、雪中,三下为帘下、屏下、篱下,三底为裙底、被底、身底……”
乔六桥推陆达夫肩膀,笑嘻嘻说:
“陆四爷你这瞒别人瞒不。前边三个三——三上三中三下,是人家方绚话,有书可查。后边那三底准是你加。为嘛?陆四爷向例不吃素,全是荤。”
陆达夫大笑狂笑,笑得脑袋仰到椅子靠背后边去。
茬。只有造假画牛凤章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佟忍安连应付下笑脸也没给。他瞧眼香莲,香莲对这山西人也满是瞧不上神气。华琳眼珠子狠命往上抬,都没黑色,更瞧不上。牛凤章见,逗他说:
“华七爷,别费劲琢磨,您也说个绝,震震咱耳朵!”
华琳淡淡笑笑,斜着眼神说:
“绝顶金莲,只有字诀,曰:空!”
众莲癖听大眼对小眼,不知怎评论这话是非。
轮到佟忍安,本来他开口就说,莫名其妙闷住口。事后才知,他是给华琳个“空”字压住,这是后话。眼下,佟忍安只说:“无话可说,该罚。”扬脖,把眼前酒倒进肚里,随后说:“又该换个玩法,也换换兴致!”
众莲癖知道小脚学问难不倒佟忍安,只当他不愿胡扯这些不高不低话,谁也不勉强他。乔六桥说:
“还是六爷给你们出个词儿吧——咱玩行酒令,怎样?规矩是,大伙儿都得围着小脚说,不准扯别。就按‘江南好’牌子,改名叫‘金莲好’,每人阕,高低不论,合仄押韵就成。咱说好,先打这儿开始,沿桌子往左转,个挨个,谁说不出就罚谁!”
这来,众莲癖兴趣又提到脑袋顶上,都夸乔六桥这主意更好玩更风雅更尽兴。牛凤章忙把几块坛子肉扒进肚子里,垫底儿,怕挨罚顶不住酒劲儿。
“金莲好!”乔六桥真是才子,张口就出句子,“裙底斗春风,钿尺量来三寸小,袅袅依依雪中行,款步试双红。”
牛凤章把嘴里正嚼着铁雀骨头往地上啐,摆手说:
“不懂不懂!你专拿别人不懂糊弄人。空无所有叫嘛金莲?没脚丫子啦?该罚,罚他!”
没料到香莲忽然说话:
“喜欢这‘空’字!”
话说罢,众莲癖更是发傻、糊涂,难解费解不解无法可解。佟忍安那里也发怔,真赛这里边藏着什极深学问,没人再敢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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