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猪的呼唤声才往那聚合。帕蹲下安抚熊,不是它吓坏了动物,是打扰了远方来的动静。
帕知道是谁了,大步往那靠近,步伐多么青春,情绪完全激动,毫不顾忌d,y的余痛。在一道山路弯处,帕战斗蹲姿,一手按压住熊,看到来者从山路那头冒出身影,便喊:“战斗戒备。”前头几个哼着歌的白虎队少年愣住,接着齐一动作的蹲下,边做边念战斗口诀:“调紧爆弹包带、两手抵地,屏气凝神,双眼凝视前方。”“肉迫。”等到躲在暗处的帕下达攻击命令,他们兴奋地冲去,但迎来的竟然是黑熊。它皮毛随着全身运动的肌肉律动,眼露愤怒,吓死人,仿佛战死方休。少年有的逃上树,有的意识到命令如山,硬着头皮冲过去。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口哨。那只熊立即趴在地不动,整整滑行几公尺,把迎来的少年全铲翻了。这时候帕才现身,帮人仰马翻的人拉一把起来,深情拍他们的肩,稍后则嘉许那些看到熊就爬上树的人很聪明。
来不及寒暄,帕就被队员拉走。边走边聊都不行了,疲累的他光顾呼吸就行了。他不知道要去哪,不久就想到了,因为沿路场景越来越熟,比如他曾在不远的山坳抓到五个学徒兵在野战训练时偷懒;在下方的山溪边撞见一个想家的学徒兵哭得唏里哗啦,抱着笔筒树喊妈妈;至于右前方那棵枫树藏有野蜂巢,五个自告奋勇的少数民族学徒兵烧了把草,烟熏之,放倒树,剖出树窟甜死人的蜜,蜂蛹用月桃叶包着烤,蠕腴多汁,轻咬发出吱吱声,几乎让小兵们一个月内走路没魂,老是张望路边的树窟有没有蜜蜂出入。还有,那山坡上的野草莓,又甜又酸,众学徒首次撞见时根本不顾刺。而那株茄苳下有半埋的战斗靴,一株树苗穿过开口的鞋缝,帕看过一回就忘不了。当然了,一切的记忆核心在那小操场,白虎队的练兵地。穿过几丛密林,帕终于来到了。
几近一年的荒废,它又恢复如昔。操场上的车前草拔光了,单杠上的草藤砍除,木屋毁圮的墙用竹片替代,木门轴重新上油,旗杆竖新的,墙脚糊土,标语用漆描过,经过修修补补,练兵场还能挺上些岁月。仍在场子里干活的十余个学徒兵都打赤膊干活,汗水与泥灰脏兮兮的,见主子来了,都上前去迎接。想不透该说什么,尽是又短又窘的对应。有个学徒兵打破这没营养的问答,他说他在后山上发现了好玩的东西,邀大家去看。后山是寮舍附近的土丘,有株山黄麻当目标。土丘早被挖开,一群人尚未靠近,就知道那埋有军衣、军毯及一堆牛肉罐头——在小笠原群岛被米国拿下时,鬼中佐即命令他们在此挖些坑藏军锱,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