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三m;主义的大道理,就是每件事由三个人斗嘴决定,亲像三只公鸡相打。”刘金福接着宣布更m;主的消息,关牛窝不只要施行三m;主义,更要像蚯蚓闹热缠绵的“九m;主义”。村民不懂那是什么,但听起来菜色更澎湃。顿时,车站传出掌声,锣鼓响个不停,大家把火车团团围住,一早根本发不出车。
刘金福另外找八位老人,组了“九m;主义青年团”以治理乡政,自己则担任关牛窝区队长。九青团的功夫就是吵,早也吵、晚也吵,吵到最后搞不清楚主题是什么,答案也千奇百怪。有一次,他们接获申诉,内容是火车压死母鸡了。九个老人讨论了几天,结论是公云惹的祸,它媚惑母鸡去z.sha了。过几天,有一位老阿婆来求答,说以前打仗时,日警硬是要她献纳黄金买飞扬机,她把黄金偷囥起来,囥到忘了,昨天却在木臼底里寻着,这是为什么?老人把“你还嫌,赚到了”这种简单答案收起来,将自己死锁在屋里,天昏地暗地吵十天,直到一位老人中风,他们才被迫公布答案:“时间老了,木头也会狡怪地中风。”这没逻辑又嚎痟的推理,被其中一位老人写成签诗,放在恩主公庙签柜,称之为“九青运签”。签诗不外乎有“公云无端惹春风,牝鸡轮下觅真情;百物可比老臼木,千捶万打炼成金”之类的,在在摆弄着关牛窝的生活典故。有一天,有人捡到刚出生的孲伢仔,交给九青团处理。孲伢仔横蛮大哭,屎尿喷得满屋子,九位老人忙得无暇讨论大事,光洗尿布就行了。过了三天,孲伢仔哭饱了,安静睡去,非常安详。这时候,火车经过窗外,呛鼻的浓烟杀进来,这群在看婴儿睡去的老人不是咳嗽就是流泪,最后大哭,体悟大道理。“我们不年轻了,而m;主痶(累)死人,一切你来决定就好咧!”有位老人对刘金福说。刘金福庆幸那天在车上的梦提早结束,要是梦到蛆吃腐肉,这“万m;主义”得全村的家畜来才能凑足。在燥疟的炭烟中,刘金福看到火车走远了,车壳在夕阳下染红,说:“做得,我们去解救拉娃。”
有好几个星期了,车站前的路灯下吊了一个箩筐,里头装砻糠。路过的人往砻糠里塞入纸票或银角仔。砻糠让有心者不因少捐而丢脸。每天打早,九青团用竹篾筛出钱财,垫付拉娃父女长年坐火车的欠款。那时候,车站四周挤了好多摊贩,卖中药、动物皮毛、各种水果和布疋,还故意把猕猴的腿打成了跛脚来吸引人,叫它“跛丽塔”。以前要是有人在车站一百公尺内晒萝卜干或衣服,通通被日警取缔,不然没收东西。现在巡察哪敢管事,大家常常争地盘而流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