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丈夫、父亲和弟弟吗?’
“‘有一个弟弟。’
“‘我不是在跟她的哥哥说话吧?’
“他非常轻蔑地回答道,‘不是。’
“‘她近来有什么跟数字十二有关的事么?’
去。
“我是按实际情况复述这次谈话的,字字句句都如实记录,这我毫不怀疑。我控制了我的思想,不让它游离我的工作。我如实准确地描述了一切。我在这里划上暂停号,把我写下的文件隐藏起来,准备以后再写。”
“马车把街道丢在后面,穿过北门关隘进入乡间道路。在离开关隘三分之二里格时——当时我没有估计距离,是在下次通过时估计的-一马车离开了大路,在一套独立的宅院前停下了。我们下了车,沿着花园潮湿柔软的小径走去。那儿有一温泉水,由于无人管理,已经溢流出来,流到宅院门口。拉了门铃却无人立即开门,等到门开了,引我来此的其中一人便用他那厚重的骑马手套揍了来开门的人一个耳光。
“这个行为并未引起我多大注意,普通老百姓像狗一样挨打我已司空见惯。但是,另一个人也生气了,伸出胳膊又揍了那人一家伙。这时我才第一次发现他们是孪生兄弟。
“住宅的门锁着。两兄弟之一开了门让我们进去,然后又反锁上了。从我们刚在院落大门下车时起我就听见楼上屋里有哭喊声。我被径直带进了那屋子。上楼时那叫声越来越大,我发现一个病人躺在床上,害了脑炎,发着高烧。
“弟弟不耐烦地插嘴道,‘十二点钟!’
“病人是个绝色美女,很年轻,无疑刚过二十。她头发蓬松披散,两臂用带子和手巾捆在身体两侧。我注意到这些捆绑用品都来自男人的服装。其中之一是穿礼服用的绣有花边的围巾。在那上面我看到一个贵族纹章和字母E。
“这一切是我在研究病人的第一分钟发现的,因为病人在不断挣扎时已翻过身子把脸转向了床边,让围巾的一角卷进了嘴里,有被窒息而死的危险。我的第一个动作是伸出手来解除她的危险;在拉开围巾时,巾角上的刺绣落入了我的眼里。
“我把她轻轻翻过身来,双手放在她胸上,让她平静,也让她躺好,同时看看她的脸。她瞪大了眼睛,神志不清,不断发出尖锐的呼喊,反复地叫着:‘我的丈夫,我的爸爸,我的弟弟!’接着便从一数到十二,然后说,‘嘘!’像这样周而复始,次序不变,态度也不变。除了那固定的停顿之外一直没有住口。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我问。
“为了区别两个弟兄,我把他俩分别叫作哥哥和弟弟。我把那最权威的叫哥哥。哥哥回答道,‘大约从咋天晚上这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