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罗瑞先生承认了,一只手着急地摸着下巴,两眼着急地望着卡尔顿。
“一言以蔽之,”西德尼说,“这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时代,这个时代为粉而走险的赌博下着铤而走险的赌注。请医生去赌赢家,我来赌输家吧!在这儿谁的生命都不值得赎买。今天被抬回家的人,明天就可能被处死刑。现在,我决定下的赌注就是在形势最不利的时候把一个押在附属监狱里的朋友赢回来,而我想要击败的朋友正是巴萨先生。”
“那你可得有一手好牌呢,先生,”密探说。
“我要瞧一瞧手上有什么牌——罗瑞先生,你知道我是个粗线条的汉子,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白兰地。”
酒放到了他面前,他喝下了一杯,又喝下了一杯,这才沉思着推开酒瓶。
惊失色,叫道,“你说什么!我离开他还不到两个钟头呢,那时他还好好的。我正打算回他那儿去!”
“可他还是给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巴萨先生?”
“若是已被捕的话,就是刚才。”
“巴萨先生的话是最权威的,先生,”西德尼说,“我是从巴萨先生喝酒时告诉他一个绵羊同伙时知道的。他跟提供信息的人才在监狱门口分了手,眼见他们被看门的放进牢去的。达尔内已再次被捕,这已无可怀疑。”
罗瑞先生精通业务的眼睛已从说话人的脸上看出了再谈这个问题只是浪费时间。他感到慌乱,却也明白某些事得靠此时的冷静,便竭力镇定,没有说话,只认真听着。
“巴萨先生,”他以确实在看着手上牌的人的口气说下去,“监狱里的绵羊,共和国委员会的特派员,有时管牢,有时坐牢,永远是密探和告密者。因为是英国人,所以更有价值得多。因为英国人比法国人干这种差使更少引人怀疑。不过这位英国人在老板面前用了一个假名。这可是一张有分量的牌。此时受雇于法兰西共和z.府的巴萨先生当年却受颜于法兰附和自由的敌人-一英国的贵族z.府。这张牌很精采,在这个引人怀疑的天地里可以作出一个明白得像白天的推论:巴萨先生仍然拿着英国z.府的津贴,做着匹特的密探,正是大家
“现在我相信,”西德尼对他说,“明天曼内特医生的名字和威望还能对达尔内大有帮助——你刚才说过明天他会第二次受审,是么,巴萨?”
“是的,我相信是的。”
“明天医生还可以像今天一样对他大有帮助。可也未必尽然。我向你承认,罗瑞先生,曼内特医生竟然无法制止这次逮捕,这很,叫我震惊。”
“他可能事先并不知道,”罗瑞先生说。
“这一事实就令人吃惊,想想看,他跟他的女婿有多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