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了两个证人的名字:泰奥菲尔.加伯尔和亚历山大.曼内特。
但是他在英格兰结了婚,是么?庭长提醒他。
是的,但对象不是英国人。
是法国女公民么?
是的。按出生国籍是的。
精灵。他们或品头论足,或鼓掌喝彩,或大叫反对,或猜测估计,或推波助澜,一律是肆无忌惮。男人大部分带着某种正规武器,女人有的带短刀,有的带匕首,有的则一边看热闹,一边吃喝,许多女人打着毛线。在打毛线的妇女中有一个人手里打着线、腋下夹着线团,坐在前排一个男人身边。自从他离开城门之后,他便没再见过那男人,但他马上想起那就是德伐日。他注意到那女的在他耳边说过一两次话,便估计她是他的妻子。但是这两个人最令他注意的是,虽然都尽可能坐得离他近一点儿,却从来不瞧他一眼。他们好像下定了顽强的决心等待着什么,眼睛只望着陪审团,从不望别的。曼内特医生坐在庭长席下面的座位上,衣着朴素跟平时一样,就囚犯所见而言,只有他和罗瑞先生跟法庭无关,穿的也是日常服装,而不是粗糙的卡尔马尼奥拉装。
国民检察官控诉查尔斯-达尔内为外逃分子,按共和国流放一切外逃分子、潜回者处死的法律应判处死刑。法令公布日期虽在他回到法国以后,但不能影响判决。此时他已在法国,而法令又已公布,他已在法国被捕,因此要求判他死刑。
“杀他的头!”观众大叫。“共和国的敌人!”
庭长摇铃要求肃静,然后问囚犯是否曾在英格兰居住多年。
毫无疑问。
她叫什么名字?家庭?
“叫露西.曼内特,曼内特医生的独生女。这位好医生就坐在卡尔马尼奥拉装:一七九二年左右在法国流行的一种服装,宽翻领短上衣(它本身就叫卡尔马尼奥拉衫),配黑色长裤,红色便帽和三色腰带。那儿。”
这句回答对听众产生了可喜的影响。赞美这位有名的好医生的叫喊声震动了大厅。受到感动的人们极其反复无常,几张凶恶的脸上立即珠泪滚滚,可刚才他们还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仿佛按捺不住,要立即拉他上街杀掉。
查尔斯-达尔内按照曼内特医生一再嘱
那么他就不该算是外逃分子了,是么?他该怎么称呼自己?
他希望按法律的意义和精神解释,不属外逃分子之列。
为什么,庭长要求知道。
因为他早已自愿放弃了他所憎恶的一个称号,放弃了他所憎恶的一种地位,离开了他的国家,到英国靠自己的勤劳度日,而不是靠负担过重的法国人民的勤劳度日。他放弃时,目前为法庭所接受的外逃犯一词尚无人使用。
对此他有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