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弄不清楚的某种担心。
不过,一切依然如故,十分平静。父亲睡着了,白发衬在不曾受到干扰的枕上,像幅图画;双手安详地放在盖被上。她把手上那用不着的蜡烛放在远远的暗处,悄悄走到他的床前,把嘴唇放到他的嘴唇上,然后躬下身子端详着他。
牢狱生活的辛酸泪浸透了他那漂亮的面孔,他却用坚强的决心把泪痕掩盖了,即使入睡后也没有流露。那天晚上在睡眠的广阔世界中跟不可见的敌人进行着斗争的面孔里怕是没有比他那面孔,更为惊人的了:它是那么平静、坚定,却又机警。
她把手怯生生地放在他亲爱的胸脯上,做了一个祷告:她要永远忠实于他,因为那出自她的爱心,也是他的辛酸应得的安慰。然,后她缩回了手,再亲了亲他的嘴唇,离开了。这样,黎明到来了,桐叶的影子在他的脸上晃动,轻柔得如她为他祈祷时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