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衰老行员说,“咱们谁都挣钱过日子,可办法各有不同。有人受潮,有人枯燥。信在这儿,去吧。”
杰瑞接过信,外表毕恭毕敬,心里却不服,说,“你也是个干瘦老头儿呢。”他鞠躬,顺便把去向告诉儿子,才上路。
那时绞刑还在泰本执行,因此新门监狱大门外那条街还不像后来那声名狼籍,但监狱却是个恶劣地方,各种堕落荒唐与流氓行为都在那里出现,各种可怕疾病也都在那里孳生,而且随着囚徒进入法庭,有时甚至从被告席径直传染给大法官,把他从宝座上拉下来。戴黑色礼帽法官对囚犯宣判死刑时,也宣判自己毁灭,甚至毁灭得比囚犯还早事出现过不止次。此外,老贝勒还以“死亡逆旅”闻名。面无人色旅客不断从那儿出发,坐着大车
“就这样,先生?”
“就这样。他希望身边有个人送信。这信就是通知他有你在那儿。”
老行员仔细折好字条,写上收件人姓名。克朗彻先生声不响地观察着他,在他吸干墨水时说:
“估计今天上午要审伪证案吧?”
“叛国案!”
“你对老贝勒很熟,是吗?”个衰老行员对跑腿杰瑞说。
“没——错,先生,”杰瑞带几分抵触地回答说,“对它确很熟。”
“那好。你也认识罗瑞先生?”
“对罗瑞先生比对老贝勒要熟悉得多,先生,”杰瑞说,那口气并非不像迫不得已到老贝勒去出庭作证。“作为个诚实生意人宁可熟悉罗瑞先生,而不愿熟悉老贝勒。”
“很好。你去找到证人出入门,把这个写给罗瑞先生条子给门房看看,他就会让你进去。”
“那可是要破腹分尸呀,”杰瑞说。“野蛮着呢!”
“这是法律,”衰老行员把他吃惊眼镜转向他。“这是法律!”
“认为法律把人分尸也太厉害点。杀他就够厉害,分尸太过分,先生。”
“点也不,”老行员说。“对法律要说好话。好好保护你胸口和嗓子,好朋友,别去管法律闲事,奉劝你。”
“这胸口和嗓子都是叫湿气害,先生,”杰瑞说。“挣钱过日子要受多少湿气,你想想看。”
“进法庭去,先生?”
“要进去。”
克朗彻两只眼睛似乎靠得更近,而且在互相探问,“你对此有何高见?”
“要在法庭里等候,先生?”作为双眼彼此探问结果,他问。
“来告诉你吧。门房会把条子递给罗瑞先生,那时你就向罗瑞先生打个手势,引起他注意,让他看到你守候地方。然后你就就地等待,听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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