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点点头。最近段时间,曾翻来覆去想过那个不可避免早晨,将在空荡荡家里醒来,而与此同时,巴巴蜷缩着身体,躺在张陌生床上,看着陌生人用托盘给他端来早餐。巴巴曾经在个活动室里打起瞌睡,跌到桌子下。
“知道。”说,“可是还不到时候。想照顾他,等实在照顾不再说。”
帕丽笑,擤擤鼻子。“能理解。”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能理解。还有另个原因没有告诉她。这个原因连自己都难以承认。也就是说,尽管常常充满渴望,却害怕得到自由,害怕将要遇到事,害怕巴巴走,自己会手足无措。从小到大,直都像条水族馆里金鱼,生活在安全玻璃水箱里,周围屏障固然透明,却终究不可逾越。可以随意观察外面那个模糊世界,如果愿意,也可以想像自己置身其中。然而直都被关在里面,受到限制,那是巴巴为修造生存边界,坚硬而不可弯折。在小时候,他这样做是刻意而为,现在却是无心插柳,因为他正在天天地老去。感觉自己已经习惯这层玻璃,害怕它旦碎掉,而又孤身人,必将被裹挟而出,冲入未知汪洋,扑扑打打,无助,迷失,上气不接下气。
难以承认真相就是,始终需要背负着巴巴重量。
。”
换到天气频道,然后挨着他坐下,抚摸着他肩膀,直到他不再哆嗦,呼吸也慢下来。不到五分钟,他就睡着。
回到厨房,帕丽坐在地板上,耷拉着脑袋,背靠着洗碗机。看上去她在发抖。她用纸巾擦着眼睛。
“真对不起。”她说,“太不小心。”
“没关系。”说着,从洗碗池下面够出簸箕和扫把。在地板上,发现些小药片,粉色和橙色相间,散落在碎玻璃当中。把它们粒粒捡起来,再把玻璃从油地毡上扫掉。
还有别理由吗?当年巴巴要别去巴尔摩时候,就那样轻易地放弃美术学院梦想,几乎没有做出反抗。还有别理由吗?离开尼尔。几年前和他订婚。他拥有家小公司,
“是个笨蛋。以为可以告诉他真相……真不知道是怎想。”
把碎玻璃倒进垃圾桶,然后跪下来,拉开帕丽衬衫领口,看看她肩膀上被巴巴戳过地方。“会肿起来。跟你说肯定会肿起来。”挨着她坐到地板上。
她张开手,把药片放进她手里。“他经常这个样子吗?”她问。
“有些日子他就是这种臭脾气。”
“也许你该考虑下,找专业人员来帮忙,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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