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故事是吴拉姆开头,他却不肯把它讲完,反而说道:“奶奶说她丈夫,也就是爷爷萨布尔,给她讲过个故事,说是从前这棵树。嗯,那肯定是砍倒它以前很久事。爷爷讲给她听时候,他们还都是小孩呢。故事说,如果你有个愿望,那你就得跪在这棵树前面,把愿
耳朵猛地烧起来。时之间,他动撒谎念头,可他知道会被吴拉姆识破。他嘟嘟哝哝地问:“你好过?”
吴拉姆点支香烟,给阿德尔也递支。这次他接过来,接之前瞟眼身后,确信卫兵没在角落里偷看,卡比尔也没决定出门。他吸口,马上开始轮漫长咳嗽,吴拉姆边得意地笑着,边给他捶背。
“那,你有没有嘛?”阿德尔喘着粗气,满眼是泪地问。
“在营里那会儿有个朋友,”吴拉姆用种推心置腹腔调说,“他比大,他带去白沙瓦妓院。”
他讲这故事。那间又小又脏屋子,赤黄色窗帘,有裂缝墙,仅有个灯泡吊在天花板上,他看见耗子嗖地下溜过地板。屋外传来黄包车动静,嘎啦嘎拉地在街上来来回回,小汽车呼隆呼隆地驶过。褥子上有个小女孩,拿着盘子印度炒肉米饭,还没吃完,边嘴里嚼着东西,边面无表情地打量他。虽然灯光昏暗,他还是看得出来,她有张漂亮脸蛋,年龄肯定不比他大。她把馕折起来,刮净最后几颗饭粒,把盘子往边上推,就躺倒,再拿指头抹,裤子便已褪落。
阿德尔听得神魂颠倒,心花怒放。他可从没有交过这样朋友。吴拉姆见过世面,比阿德尔那些年长几岁异母哥哥还要多。那他在喀布尔朋友呢?他们都是技术专家、官僚和部长子弟,过着和阿德尔大同小异日子。吴拉姆允许阿德尔窥他生活,由此表明,还有另种生存状态,虽然饱含着苦恼,无常,艰辛,却也充满冒险,个与阿德尔自己人生远远相隔生活世界,哪怕它展现出来时候,实际上只有口痰距离。听着吴拉姆故事,阿德尔有时真觉得,自己生活无趣得令人绝望。
“所以你干,嗯?”阿德尔问,“你……你知道……你把那个戳进她里面?”
“没。们喝杯印度奶茶,讨论番鲁米。你怎认为?”
阿德尔脸红。“那是怎回事嘛?”
可是吴拉姆已经换话题。他们之间谈话常常就是这个样子,该谈什,都由吴拉姆来选,兴趣盎然地扯出段故事,把阿德尔圈在里面,最后他却往往没兴致,留下那故事和阿德尔,双双吊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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