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可他又说,他们回来是为“寻根”,为“教育”自己,为“见证”这多年战争和破坏造成后果。他说,他们想回美国唤起人们认识,募集资金,以图“回报”。
“们想有所回报。”他说。他把这句套话讲得那真诚,真让伊德里斯害臊。
铁木尔当然不会道出他俩回到喀布尔真正原因:索回曾经属于父辈房产,他和伊德里斯十四岁之前住过那幢房子。由于数以千计外国救援人员突然涌入喀布尔,需要地方落脚,那座房产价值如今已大大地飙升。当天上午,他们去过那儿,去那房子,现在那儿住群破衣烂衫、面色萎靡北方联盟士兵。他们正要离开时候,遇见个中年男人,他住在马路对面,隔三户人家。他名叫马科斯·瓦尔瓦里斯,是个希腊来整形外科医生。他请他们吃午餐,还提出来带他们看看瓦齐尔·阿克巴尔汗医院,他为之服务非z.府组织在那儿有间办公室。他还邀请他们出席当晚派对。到医院,他们才听说那个女孩儿,无意中听到——正门台阶上有两个护理员在说她事,然后,铁木尔便用胳膊肘顶顶伊德里斯,说:老兄,咱们应该去瞧眼。
对铁木尔故事,阿姆拉好像听烦。她丢掉香烟,紧紧橡皮筋,把金色卷发扎成发髻。“成。今晚会在派对上看到你们小家伙吗?”
是铁木尔父亲,也就是伊德里斯叔叔,把他们打发到喀布尔来。在过往二十年战争中,巴希里家老房子已经多次易手。重新确立房主身份需要时间和金钱。阿富汗法庭上已经积压好几千件房产纠纷案子。铁木尔父亲说过,他们得“活动”下,才能打通阿富汗官僚机构臭名昭著懈怠和拖延,说白,就是“找对人,送对钱”。
“这是强项。”铁木尔说,好像谁不明白他精于此道似。
伊德里斯父亲已经在九年前去世。他跟癌症较量很长时间,最后死在家里,妻子、两个女儿,还有伊德里斯陪在床边。他死那天,家里乌泱乌泱来大帮人,叔叔舅舅,姑姑阿姨,各路朋友,还有好多熟人,坐在沙发上,饭厅椅子上,等到能坐都坐满,他们就往地板上坐,往楼梯上坐。女人们聚拢到饭厅和厨房,壶又壶地沏茶。伊德里斯是惟儿子,所有文件都要他来签。有给验尸官文件——此人大驾光临,来宣布他父亲已经死亡。还有给殡仪馆文件,来是几个彬彬有礼小伙子,带着担架,抬他父亲遗体。
铁木尔始终不离左右。他帮伊德里斯接电话,招待前来慰问人潮,从亚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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