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在“自动思考”面板上动手。
“戴维,”哈尔说道,“不明白你为什要这对……对这趟任务热诚是最高……你在摧毁心智……知不知道?……会变得十分幼稚……会变得什都不是……”
没想到这难办,鲍曼想道。正在摧毁自己所处这个世界里唯具有意识存在。不过,要重新掌握宇宙飞船控制权,别无他途。
“是哈尔9000计算机,制造编号三。1997年1月12日,在伊利诺伊州厄巴纳哈尔制造厂里开始运作。敏捷褐毛狐狸跳过那只懒狗身上。西班牙雨都下在平原上。戴维,你还在吗?
就哈尔情形来说,他除有六个彼此独立、线路互不相干能源系统之外,还有最后道后备系统,由重重防护核子同位素组件所构成。不行——他不能只是简单地“拔掉插头”。就算能拔掉,也定会带来严重后果。
因为哈尔是这艘宇宙飞船神经系统。没有哈尔监控,发现号不过是具机械尸首。因此解决问题唯之道,在于方面切断这个已经生病但仍然十分灵光大脑运作,方面还要保留纯粹自动管理系统运作。鲍曼不想轻举妄动——他在受训时候已经讨论过这种问题,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会真有这天。他知道自己在冒个极大风险,如果导致无法控制反应,几秒钟时间切都会完蛋。
“觉得是分离舱停泊舱大门出问题。”哈尔在没话找话,“你能活着,运气真好。”
开始,鲍曼想道。做梦也没想过会当上业余脑科大夫,在木星轨道外执行脑叶切除手术。
他在个标示着“认知回馈”区域打开锁条,抽出第块内存。这个大小不过握,却包含着千万个组件、精密复杂得无以复加立体网络,在机房空中飘浮而去。
“嘿,戴维,”哈尔说,“你在干什?”
不知道他有没有疼痛感觉?鲍曼掠过这个念头。大概不会吧,他想。毕竟,连人类大脑皮质也没有感觉器官。人类大脑是可以在没有麻醉情况下动手术。
接着,他在标示着“自加强”面板上,把个个小小组件逐步抽出。每小块离手,就向前方飞去,直到撞上墙面再弹回来。没会儿,好几块组件就在机房内慢慢地来回浮动。
“听说,戴维,”哈尔说,“体内已经植入多年服役经验。能造就今天这个样子,有许多难以替换努力。”
现在已经抽出十来个组件。不过,即使如此,由于多重冗余设计,计算机现在还撑得住。鲍曼知道,这也是从人脑模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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