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艾刚。”
“可是,我却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在这里,我的双脚好像踩不到地面,轻飘飘的一点也不安稳。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找的人是谁,那就是你。这样的话,我就非去你那里不可了,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回去,回到自己的国家,那里
是他的女人,要一直待在他身边。他知道我喜欢你和劳鲁,不过他并不介意。
“他还把菲律宾当成他的殖民地,他觉得殖民地的女人就跟动物一样,可以用钱买来买去。他把女人看得和猫狗一样,不,或许还不如猫狗。我特别讨厌他,还背着他继续和劳鲁见面。可我明明有了你,真对不起你啊,我知道你一直非常痛苦。
“我想现在这桩案子已经过了时效期,所以才敢说出来。我自己已经无所谓了,打算就这么在这里过完一辈子。即使出了监狱,外面也没有朋友,祖父死了,也找不到工作,你又在那么遥远的国家。想来想去,出狱后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不如就死在这里算了,在监狱里我还交了朋友。只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弗朗哥的案子,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然而,对于芮娜丝提出的问题,艾刚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他只是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点儿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艾刚,你怎么不回答我呀?”
“芮娜丝·席皮特,我很痛苦。我的大脑一点用也没有,已经完全损坏了。要是我能回答你的问题那该有多好啊!既然菲律宾的时效期已经过了,我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回答了。就算时效未到,我被关起来也无所谓。但我失去了记忆。我经历过的事无法记在脑子里。晚上睡过一觉后,第二天就全忘了。所以,我的人生经历已经不存在了。这样的话,不管我活在哪里,都和被关在监狱里没两样。原来我做了那种事啊?我杀人了……我完全不知道。如果那是真的,我要马上去你那儿,然后向他们坦白。”
“不能这样!”芮娜丝大叫,“如果你这么做,就辜负了我辛苦忍耐到今天的心意了。求求你,千万别这么做。”
“但是芮娜丝,我连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都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大概一九七○年前我都在这儿生活,但以后的记忆就全没了,就连我曾在菲律宾待过的事还是这位医生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瑞典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你一定很难受吧。”
“但是,我一直觉得该回哪儿去。感觉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必须要回到哪里去。而且,虽然不记得她是谁,但我总觉得必须和一个重要的人在一起。那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才是我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