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希区柯克导演的最后一部作品,你没看过吗?”
“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他说。
“哦。”我只能这么应付,他的回答令人惊奇,我想了想这句话的含义。原想换个话题和他聊,但看来没必要了,因为艾刚找了个新话题。
“这里是医学院吧?”
“不,这里是研究所。”
“你最喜欢希区柯克哪个时期的作品?”
“除了他最早期的一些作品外,其他的我都看过。但大都是在放映经典名片的小影院或者在电视上看到的,不是上映期看的。”
“你是哪年出生的?”
“一九四七年。所以我能在上映时看到的,是从《鸟》那部影片开始的,那时我念中学。这已经是他晚期的作品了,但片子真好看,我还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因为我本来打算走生物学这条路。当时是在哥德堡的电影院看的首映,从那以后,《玛尔妮》、《破碎的幕布》、《黄玉》和《狂凶记》,都是首映时就看了。我是他最忠实的影迷。”
“那是你看过的最后一部吗?”我问道。这很重要,如果他真是希区柯克的忠实影迷的话[8]。
过脸去,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
“哦,不,没什么。这幅画有名吗?我以前没见过。”艾刚说话时并没有看着画。
“这是最早的抽象画。你喜欢抽象画吗?”
艾刚想了想,摇摇头说:“啊,不,我不怎么喜欢,我喜欢比较容易看懂的东西。”
“举个例子,你喜欢哪位画家?”
“那不是差不多吗?医生,您是研究什么的?
“最后一部?”
“《狂凶记》是你看过的最后一部他的片子吗?”
“啊,是的,当然了。那是最后一部。”他很肯定地回答。
“那《家庭密谋》你没看过?”
“《家庭密谋》?那是什么片子?”这个问题似乎出乎他的意料,艾刚的眼睛瞪得很大。
“比如美国的爱德华·霍普[2],他的画看着很舒服。还有比亚兹莱[3]、德尔沃[4]……还有,我还很喜欢英国画家查尔斯·道尔[5]的画,虽然他的名气并不大。”
“霍普的《夜鹰》确实很不错。”
“是啊,霍普的作品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幅。”艾刚说。
“虽然有些阴暗,但很好懂,就像希区柯克[6]的电影一样。”我说。与陌生人聊天时,电影往往是最好的话题。
“哦,希区柯克!我可是他的忠实影迷。从他在英国拍摄无声电影起,我就一直看他的片子,上大学时还犹豫过将来要不要从事这一行,那段时期很迷他的电影。但瑞典电影不太合我的口味,我能理解英格丽·褒曼[7]为什么要离开那儿。”艾刚兴致勃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