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叫个条胳膊男人那样站在梯子顶端,这活儿可太危险,她惊呼道——两年前,他左臂被割麦机切断。
“让咱们大家都去!”她大声说,边继续往前走,好像那些骑手和马匹使她充满孩子般狂喜,并且使她忘却她对那广告工人怜悯。
“咱们都去,”他个字个字地说,机械地重复她说过话,然而却带着种使她畏缩忸怩不安。“让咱们到马戏团去。”不。他词不达意。他感到不自然。但这是为什?她觉得奇怪。他怎啦?这会儿她挺喜欢他。小时候没人带他们去看过马戏吗?她问道。从来没看过,他回答说。好像她恰巧提个他期望已久问题;好像这些天来他直渴望着对她倾诉,他们为什没看过马戏。那是有九个兄弟姊妹大家庭,全靠他父亲操劳度日。“父亲是个药剂师,拉姆齐夫人。他开着个小药房。”塔斯莱十三岁就独自谋生。他在冬天常常穿不上大衣。在大学里,他从来也没有能力“报答别人殷勤款待”(这就是他所使用生硬枯燥语言)。他不得不让他各种日用品使用期限比别人延长倍;他抽最廉价烟草,那种粗烟丝,就像码头上那些老人吸样。他埋头苦干——每天得干上七个小时;他目前研究课题是某种事物对于某人影响——他们且说且走,拉姆齐夫人并未真正领会他意思,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些词儿……学位论文……研究员……审稿人……讲师。她没法听懂他脱口而出那些讨厌、学院式术语,但是她暗自思忖,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去看马戏这个话题下子打消他矜持态度,可怜小伙子啊,使他在顷刻之间把有关他父母、兄弟、姊妹全部情况和盘托出。她可得留心别让他们再嘲弄他;她得把这个告诉普鲁。她猜想,他喜欢对别人说起如何与拉姆齐家去看易卜生戏剧,而不是去看马戏。他真是个本正经冬烘学究,是啊,个叫人难以忍受讨厌鬼。虽然他们已经到城里,走在大街上,车辆在鹅卵石街道上隆隆驶过,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谈论住宅、教学、工人、帮助自己阶级、学术讲座等等,直到她觉得他似乎已经完全恢复自信,已经从马戏团所引起自卑感中解脱出来,而且(现在她又觉得挺喜欢他)他已经准备告诉她关于——但是在这儿,两侧房屋已远远被抛在后面,他们已来到开阔码头上,整个海湾展现在他们面前,拉姆齐夫人不禁喊道:“噢,多美!”她面对着望无际蔚蓝色海洋;那灰白色灯塔,矗立在远处朦胧烟光雾色之中;在右边,目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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