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个疯狂园艺设计师获准随意将他头脑中最极端想象付诸实践。拼盘上小方块边长差不多都有公里,虽然大部分方块都是平,但吉米并不确定地面是否坚实,这些方块颜色和纹路彼此差异极大。他决定拖到最后分钟才做决定——如果他真有选择话。
还剩下几百米,他最后次呼叫中轴区。
“情况多少还在掌控之中——半分钟后着陆——到时再呼叫你们。”
这话太乐观,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可是他不肯说再见,他想让同伴们知道,他直都在努力,并且毫不畏惧。
确,他几乎没有丝恐惧,连他自己都吃惊,因为吉米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竟是这勇敢人。这感觉就像是他在看着个完全陌生人在挣扎,而他本人却完全置身事外。正相反,他正在研究个有趣空气动力学问题,调整各种参数,来看看会发生什情况。他仅有情绪就是为失去种种机遇感到丝惋惜——其中最重要就是下届月球奥运会。至少有点是肯定,“蜻蜓”号永远不可能在月球上展示它矫健身姿。
还剩百米,水平速度似乎尚可接受,可是垂直速度是多少?还有件值得庆幸事情——着陆区域十分平坦。他要拼尽全力作最后搏,预备——开始!
右侧机翼已经完成它使命,现在终于齐根脱落。“蜻蜓”号开始翻滚,吉米逆着跟斗方向甩过身子,努力校正飞行姿态。着陆刹那,他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十六公里外天穹上弧形地貌。
天空怎如此坚硬,他感觉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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