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上尉小心翼翼地向中央尖刺靠拢,还剩百米时就不再蹬车,任由“蜻蜓”号飘到那边停下来。他查看放射水平,只探测到罗摩极低背景辐射。这里有可能受到某种力量影响,只不过人类设备无法侦测到,不过这又是项无法避免风险。
“你看见什?”中轴区指挥台焦虑地问。
“只有这个大角——非常光滑——没有丝划痕——而且尖头非常尖,都能拿来当针用。都不敢靠近它。”
这番话里只有半是玩笑。如此巨大物体,尖端却能如此完美地收为点,真是不可思议。吉米以前见过用大头针固定昆虫标本,他可不想让自己“蜻蜓”号遭遇同样命运。
他慢慢地向前蹬车,直到尖头放大成几米样子才又停下来。
半。吉米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刚才在水面上方飞得太快,可是旦飞到南岸,他便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时速下降好几公里。他虽然身处完全陌生地区——但是起码在他身下是陆地。
吉米飞过柱面海南岸高崖,就用电视摄像机把整个地区景象完整拍摄下来。
“真漂亮!”中轴区指挥台说,“这够让地图测绘师们高兴好阵子。你感觉怎样?”
“没事——只是有点儿累,不过没有预期那累。你估算距离南极点还有多远?”
“十五点六公里。”
“剩十公里时告诉,到时候要休息下。千万别让又飞太低。等还剩下五公里时,就重新爬升。”
二十分钟后,周遭开始收窄,罗摩圆柱体这部分马上就走完,很快他就要进入南半球穹隆结构里。
吉米此前在罗摩另端透过望远镜对这边研究好几个小时,对它地理特征早已如指掌。可即便如此,他在面对周遭壮观景象时还是感到猝不及防。
罗摩南北两极在各个方面都迥然不同。这里没有三道扶梯,没有那连串同心圆分布狭窄平台,从中轴区到平原也没有巨大弧形内壁。这里正中央有根无比巨大尖刺,长度超过五公里,沿着自转轴指向前方。在它周围均匀分布着六根小号尖刺,尺寸是中央尖刺半。这些尖刺整体看来像是形状极为对称钟乳石,从洞穴顶上垂下来。不然,如果反转观察角度,就像某些缅甸寺庙里高塔,建在处凹地最底下……
这些又尖又细高塔之间有飞扶壁[34]彼此相连,这些飞扶壁从尖塔向下弯曲,最终与柱面平原融为体。飞扶壁体形巨大,足以承受整个世界重量。如果这些飞扶壁确如某些猜测那样,是某种外星推进装置部分,那也许它们就是起支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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