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啦。她那热呼呼的身子留下的热烘烘的烙印。就连在女人坐过的地方坐坐都受不了,尤其在那叉开大腿仿佛要最后开恩的地方,甚至还留下把圆盘般的白棉缎衬裙高高撩起来的痕迹。充满了女人气息。我已经满得饱和啦。
弗洛莉的声音
喏。
(一只松鸡笨拙地从乱丛棵子中扑扇而过。)
林奇的声音
(在矮树丛里)哎唷!热得快开锅啦!
(高傲地)我们这些神明,正如你今天所瞧见的那样,身上没有那个部位,也没长着毛。[648]我们像石头一样冰凉而纯洁。我们吃电光。(她把身子*荡地弯成弓形,咬着食指。)你对我说话来着吧。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你怎么竟能这样……?
布卢姆
(沮丧地用脚踢着石南丛)哎,我真是地地道道的一头猪猡。我甚至还灌了肠。从苦树采下的苦味液三分之一品脱,兑上一汤匙岩盐。插进肛门。用的是妇女之友牌汉密尔顿·朗[649]的灌肠器。
宁芙
当着我的面。粉扑。(飞红了脸,屈膝)还不只这一桩呢!
三十二英尺,[643]倒栽葱跌下去。印刷品的恶梦。发晕的以利亚。[644]从断崖上坠落。z.府印刷公司职员[645]的悲惨下场。
(裹成木乃伊状的布卢姆木偶,穿过夏日静穆的银色空气,从狮子岬角的崖上旋转着滚进等待着他的紫水。)
木偶木乃伊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布罗施布!
(远远地在海湾的水面上,爱琳王号[646]从贝利灯塔与基什灯塔之间穿行。烟囱吐出羽毛状煤烟,扩散开来,朝岸边飘浮。)
佐伊的声音
(在矮树丛里)从热地儿来的嘛。
维拉格的声音
(百鸟首领,披戴着饰以蓝竖纹羽毛的全副甲胄,手执标枪,踩着山毛榉果和橡子,大踏步穿过僻僻啪啪响的藤丛。)好热啊!好热!可得提防着坐牛[652]!
布卢姆
布卢姆
(垂头丧气)对。我犯了罪![650]我已经向不再这么叫的后背那个部位——一座活生生的祭坛致了敬。(突然以热切的口吻)为什么那双馥郁秀丽、珠光宝气的手,支配……的手[651]?
(一个个身影缓缓地勾勒出森林图案,像蛇一般缠到树干上,柔声呼唤着。)
吉蒂的声音
(在矮树丛里)拿出个靠垫给咱瞧瞧。
市政委员南尼蒂[647]
(独自站在甲板上。身着黑色羊驼呢衣服,面作黄褐色,手插进背心敞口,口若悬河地演说着。)当我的祖国在世界各国之间占有了一席之地,直到那时,只有到了那时,方为我写下墓志铭,我的话……
布卢姆
完了。噗噜呋!
宁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