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阿尔夫,”乔说。
“不过,”布卢姆说,“由于那个可怜的女人——我指的是那人的妻子。”
“她是怪可怜的,”“市民”说,“或是任何其他嫁给半调子的女人。”
“怎么个半调子法儿?”布卢姆说,“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他……”
“半调子指的是,”“市民”说,“一个非鱼非肉的家伙。”
“你在附近遇到那个该死的疯于布林了吗?”阿尔夫说,“万事休矣,完蛋啦。”
“遇见啦,”杰·杰说,“正在物色一名私人侦探。”
“是啊,”内德说,“他不顾一切地要立即告到法庭上去。不过科尼·凯莱赫说服了他,叫他先请人去鉴定一下笔迹。”
“一万镑,”阿尔夫笑着说,“我不惜一切代价也想听听他在法官和陪审团面前怎样说法。”
“是你干的吗,阿尔夫?”乔说,“请吉米·约翰逊帮助你,说实话,全部是实话,只有实话[315]”
“更不是一条好样的红鲱鱼,”乔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市民”说,“邪魔附体,[318]这么说你就能明白了吧。”
我确实看出要惹麻烦来了。布卢姆还在解释说,他指的是由于做老婆的不得不追在那个口吃的老傻瓜后面跑跑颠颠,这太残酷了。将该死的穷鬼布林撒到野外,几乎能被自己的胡子绊倒。老天爷看了都会哭上一场。残酷得就跟虐待动物一样。嫁给他之后,她一度得意洋洋,鼻孔朝天,因为她公公的一个堂弟在罗马教廷担任教堂领座人。墙上挂着他的一幅肖像,留着斯马沙尔·斯威尼[319]般的小胡子。这位萨默希尔[320]出生的布利尼先生[321],意大利人,[322]教皇手下的祖亚沃兵,[323]从码头区搬到莫斯街[324]去了。告诉咱,他究竟是个什么人?一个无名小卒,住的是两层楼梯带廊子的后屋,房租每周七先令。然而他全身披挂,向世人进行挑战。
“况且,”杰·杰说,“寄了明信片,就等于把事情公布出去了。萨德
“我?”阿尔夫说,“不要污蔑我的人格。”
“不论你怎样陈述,”乔说,“都会被作为对你不利的证言记录下来。”
“当然喽,这场诉讼是会被受理的,”杰·杰说,“这意味着他并非神经健全[316])。万事休矣,完蛋啦。”
“你得有一双健全[317]的眼睛!”阿尔夫笑着说,“你不知道他低能吗?瞧瞧他的脑袋。你知道吗,有些早晨他得用鞋拔子才能把帽子戴上去。”
“我知道,”杰·杰说,“倘若你由于公布了某件事而被控以诽谤罪,即使那是确凿的,从法律观点看,还是无可开脱。”